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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總統禁止微信的行政命令可能會對幾乎整個科技行業產生深遠影響,因為該應用的母公司騰訊投資了Riot Games和其他美國品牌。但這一禁令也可能對在中國根深蒂固的蘋果公司產生重大影響。
蘋果擁有一個重要的中國客戶基礎,幾乎所有關鍵的制造和組裝合作伙伴都在中國。特朗普的禁令可能不僅會迫使蘋果將微信從應用商店中移除——這將摧毀蘋果在中國的智能手機業務——還可能在本質上改變蘋果未來開發和銷售新產品的方式。
很難強調微信在中國的突出地位。正如分析師本?湯普森(Ben Thompson)在2017年所言,“任何其他國家都無法與微信相提并論,尤其是與微信相比的Facebook資產(Facebook、Messenger和WhatsApp)。”所有這些都是關于交流或浪費時間的:微信就是這樣,但它也適用于閱讀新聞、叫出租車、支付午餐(試著用現金支付午餐,你會看起來像個勒德分子)、獲取政府資源、做生意。無論從何種意義上說,微信都是你的手機,在中國,手機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重要,你的手機就是一切。”
對于依賴微信服務的數億中國用戶來說,沒有微信的iPhone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一部手機——蘋果整個iPhone商業模式都依賴這些用戶。如果由于特朗普的禁令,蘋果無法在iPhone上提供微信,那么蘋果在中國的業務幾乎肯定會在一夜之間消失。
由于其封閉的平臺,蘋果在這里陷入了自己制造的陷阱。一個更開放的系統,類似于谷歌的Android,可以讓用戶在沒有蘋果明確批準的情況下安裝微信。這對蘋果來說并不理想,但至少仍有數百萬中國用戶可以使用iphone。
但微信/騰訊的禁令可能會對蘋果產生更大的影響,因為它會加劇美國和中國之間持續多年的貿易爭端。蘋果已經開始感受到最初的后果:對Mac Pro臺式機的五個部件征收25%的關稅;對其充電器、HomePod、AirPods和Apple Watch征收10%的關稅;蘋果僥幸躲過了對iphone征收15%的關稅,這可能會讓蘋果最關鍵的產品的成本增加150美元。
蘋果公司不能將其制造業務外包到世界其他地方(當然也不能外包到美國)。2005年,時任首席運營官的蒂姆?庫克(Tim Cook)領導了向“準時制”生產模式的轉變,減少了過剩庫存,并不斷推出新產品。其結果是,如今的蘋果幾乎完全依賴富士康等中國制造商。這對蘋果公司來說非常重要,當工廠因為COVID-19而關閉時,會導致蘋果公司整個供應鏈出現問題,甚至可能會導致今年秋天即將上市的iPhone 12延遲上市。
盡管印度最近的發展試圖減少蘋果在中國獨家生產其所有硬件的需求,但這與蘋果在中國生產的硬件相比,只是九牛一毛,因此,蘋果必須從中國出口。
但是貿易協議還沒有完成(Trump總統已經在最近的采訪中表示,第二階段協議的不再是一個優先級為他),特朗普和最新升級的目標的一個世界上最大的中國企業有可能這些貿易談判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害。如果中國進一步升級貿易戰進行報復,蘋果可能會被迫承擔所有這些關稅的成本,或者面臨更高的進口稅,而不是從這些即將征收的關稅中獲得暫緩。
這還不包括中國業務本身對蘋果的重要性。正如《經濟學人》今年早些時候指出的,蘋果公司去年在中國的總銷售額為440億美元,比其他任何一家美國公司都要多。中國已經是蘋果公司利潤的第三大貢獻者——在該公司最近的2020年第三季度收益中,中國大約占了該公司收入的15%。在歐洲和美國,蘋果的市場份額因iPhone和Mac的采用而停滯不前,而中國對蘋果來說仍有巨大的增長潛力,蘋果只占中國智能手機市場的9%左右(目前由華為、Vivo、Oppo和小米主導)。
這也不僅僅是iPhone的銷售:4月份中國消費者僅在App Store上的購買就花費了15.3億美元,這個數字甚至還不包括蘋果的其他服務收入(如iCloud或Apple Music訂閱),而這是蘋果持續經營的商業戰略的關鍵部分。
近年來,隨著手機銷售放緩,蘋果公司一直在努力保持在中國市場的增長勢頭。由于COVID-19的原因,蘋果在中國的門店紛紛關閉,這對蘋果公司在中國市場的持續增長也沒有什么幫助。(實際上,蘋果公司不得不罕見地向投資者發布了最新消息,下調了公司的預期,因為病毒“影響了中國國內對我們產品的需求”。)
蘋果的大部分付費服務——如iTunes商店、蘋果圖書、蘋果電視Plus、蘋果街機、蘋果新聞Plus和蘋果卡——在中國也無法使用。這對蘋果來說是個大問題,該公司已開始尋求定期訂閱,以彌補iPhone市場的穩定飽和。
蘋果在蒂姆?庫克(Tim Cook)的領導下取得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其在中國的擴張,中國既是一個制造中心,也是一個重要的客戶基礎。特朗普的微信禁令可能會打擊這個曾經堅實的基礎,有可能摧毀蘋果最大的客戶堡壘之一,以及它制造幾乎任何產品的能力。
即使這一切都過去了,這也清楚地提醒了蘋果公司對中國的依賴程度。這也提醒我們,這個由高度集中的制造業中心、應用程序商店政策和國際商業交易組成的不穩定的家園,是多么容易崩潰——甚至有可能將蘋果的一大塊也一并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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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特朗普政府對中國科技公司發布了兩項令人震驚的行政命令,禁止美國在9月20日的最后期限后與這些公司進行交易。當前的焦點主要集中在TikTok上,TikTok是通過其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鎖定的,但第二批訂單的影響可能難以預測,目標是文本應用微信及其母公司騰訊。
騰訊是世界上最大的科技公司之一,在過去的幾年里,它購買了視頻游戲工作室、音樂公司和社交媒體應用的股份。它的規模比字節跳動還要大,并且在Snap、暴雪、Spotify等公司擁有大量股權,在全球科技行業的影響力要大得多。昨天的命令讓這些聯系變得更加危險,即使它們不屬于該命令的狹隘法律后果。隨著騰訊做出回應,其商業伙伴被迫選擇立場,其后果可能遠比白宮意識到的更廣泛——對普通消費者的傷害也更大。
目前,主要的擔憂是騰訊的中國聊天應用微信。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白宮官員告訴《洛杉磯時報》記者薩姆·迪恩,這項行政命令是專門針對微信的。然而,在45天的寬限期結束之前,我們不知道哪些“交易”實際上是被禁止的——例如,它是否適用于通過微信發送的款項,或者是否適用于騰訊子公司之間的轉賬。騰訊的一名代表對《紐約時報》表示:“我們正在審查這一行政命令,以獲得全面理解。”
微信是中國占主導地位的聊天應用,也是無處不在的支付、購物和商業交易工具。許多大大小小的公司幾乎都是通過它來運作的,它在中國的巨大足跡已經在美國產生了一些溢出效應。(分析人士估計,微信在美國約有150萬用戶,而中國有10億用戶。)微信還深嵌在中國的各種審查和監控系統中,中國以外的少數用戶確實存在安全問題。如果該命令只是阻止美國人使用微信,其影響將是相當有限的。
但即使特朗普總統打算將影響限制在微信,也不清楚他能否做到。訂單的語言是廣泛的,調用了《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禁止“任何事務與微信的人,或對任何財產,受其管轄的美國,與騰訊控股有限公司或任何子公司的實體,由商務部長。(這是我們的大膽。)直到實施開始,我們才會知道商務部執行這一規定會有多嚴格。
很多影響也將超出特朗普的控制。我們不知道銀行和應用商店將如何回應這一命令,也不知道騰訊自己可能會如何報復。任何持有騰訊股份的企業都可能受到牽連,因為在全球經濟危機的背景下,騰訊突然退出市場可能會讓它們的財務狀況陷入混亂。很難確切地說影響將是什么,但該公司的投資規模就足以說明事情可能會變得多么糟糕。
以下是騰訊擁有或投資的公司和資產的非詳盡列表:
騰訊擁有《英雄聯盟》開發商Riot Games的100%股權
騰訊是Fortnite和虛幻引擎開發商Epic Games的最大少數股東,持有40%的股份
騰訊擁有《部落沖突》(Clash of Clans)背后的工作室Supercell逾80%的股份
騰訊在中國發行了PUBG的移動版,并擁有開發商Bluehole逾11%的股份
騰訊在暴雪(Blizzard)、育碧(Ubisoft)和鉑游戲(PlatinumGames)等多家游戲公司都持有個位數的股份
騰訊還有一款名為QQ的即時通訊應用,擁有數億用戶,不過它比微信早,最初是一款面向Windows的icqstyle即時通訊服務
騰訊的制作公司和發行商騰訊影業(Tencent Pictures)參與了《神奇女俠》(Wonder Woman)、《毒液》(Venom)、《終結者:黑暗命運》(Terminator: Dark Fate)和即將上映的《壯志凌云:獨行俠》(Top Gun: Maverick)等好萊塢大片的制作。它還在中國扮演著主要電影發行商的角色,并擁有一系列較小制作公司的少數股權。
去年,騰訊與美國職業籃球聯賽(NBA)達成了一項價值15億美元的五年協議,在中國播放NBA的比賽
2017年,Snapchat的所有者Snap將12%的股份出售給了騰訊
騰訊擁有Kakao約14%的股份,Kakao運營著Kakao游戲平臺和韓國最流行的聊天應用Kakao Talk
今年,騰訊收購了環球音樂集團10%的股份
騰訊在Spotify擁有9%的股份,兩家公司在中國合作開發騰訊音樂
需要澄清的是,特朗普的命令并不意味著新的“頂尖高手”將立即從發布計劃中消失,或者Snap將從應用商店中退出。但與騰訊的業務往來變得復雜得多,很多公司的交易可能因此而告吹。這可能意味著NBA在這場大流行中損失了數億美元,這使得許多球隊組織都在爭搶現金,或者在音樂人無法巡演的時候將流媒體支付陷入混亂。
這種影響在游戲領域尤為嚴重。如果銀行停止向騰訊支付,那么Riot和Supercell等公司可能會立即受到影響,而《英雄聯盟》(League of Legends)和《部落沖突》(Clash of Clans)等游戲可能會面臨以前從未處理過的運營問題。即使白宮不打算將其從應用程序商店中移除,這些決定最終也將由蘋果和谷歌做出——正如我們在華為的慘敗中看到的,當涉及到制裁法律時,他們可能是出了名的膽怯。
有限的禁令是否合理也不清楚。如果禁令僅限于微信,那么顯而易見的問題是,為什么特朗普的政府將對騰訊如此深入地參與在美國運營的眾多業務也感到放心?對于TikTok將用戶數據發送到中國的擔憂肯定也適用于《英雄聯盟》和其他游戲。
即使影響僅限于微信,它也會把蘋果置于一個獨特的困境。多年來,該公司一直在其主題演講和產品演示中強調微信,即使它主要針對的是西方受眾。如果蘋果公司被迫將微信從應用商店下架(很可能會這樣),中國消費者將停止購買iphone。一部沒有微信的iPhone在中國的用處甚至比不上一部沒有谷歌的華為手機在西方的用處。
這項行政命令的影響目前還不完全清楚。但很明顯,這是對騰訊的一次巨大挑釁,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盡管TikTok可能會在美國獲得主流關注,但對微信的攻擊可能帶來的后果要嚴重得多。散居在美國的華人將會發現與親人溝通更加困難,而美國企業將會發現與中國消費者接觸更加困難。如果特朗普政府能對微信這么做,下一個會是騰訊的哪些其他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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