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永輝
有關聯想的質疑,其實并不是從司馬南開始的。早在司馬南之前,其實就已經有人開始了對聯想的質疑。以往的質疑之所以并未引起大的發酵,除了質疑本身僅僅只是停留在質疑本身之外,更多的原因在于質疑的時機不對。如今,當司馬南開始對聯想質疑,更多地站在了另外一個角度,并且選擇了一個恰當的時機。于是,這個事件便開始發酵。
以往人們的質疑,僅僅只是停留在了聯想的產品,聯想的業務上,比如,聯想的手機業務,聯想的電腦業務等等。在傳統電腦廠商集體大撤退的大背景下,聯想在這些業務上的消極表現,多多少少是可以理解的。這是以往有關聯想在業務上的質疑,并未引起人們的太多關注的根本原因。
另外一點,在互聯網的問題上,真正落后的并不僅僅只是聯想一家。除了聯想之外,我們看到的是幾乎所有的傳統產業玩家都與互聯網失之交臂。這是我們看到那么多的互聯網玩家脫穎而出,而傳統玩家卻一直都不溫不火的根本原因。當互聯網風生水起的時刻,人們更多地關注的是那些新生的力量,而對于聯想的關注,則不是很大。
當有關聯想的質疑開始從產品和業務本身,轉移到公司相關的層面,特別是當互聯網退潮之后,人們開始更多地關注民族工業的發展之際,此時此刻對于聯想的質疑,則具有了更加深層次的目的與意義。拋開聯想與司馬南的是非論,通過分析聯想究竟做錯了什么,才會引發如此大的輿論,不僅對于聯想本身而言,還是對于其他的中國公司而言都是有一定的現實意義的。
首先,聯想背離了科技公司的本質。
無論是哪個方面來講,聯想都是一家不折不扣的科技企業。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科技企業真正應當具備和關注的呢?筆者認為,一家科技公司最應當具備的是創新的能力。無論是基于本身的傳統業務來講,還是對于新發生的新業務而言,都是如此。
觀察當今世界領先的科技公司,但凡是那些真正能夠保持領先的科技公司,無疑不是保持持續創新,并且持續帶來自我改變的公司。蘋果如此,谷歌如此,被聯想收購PC業務的IBM同樣如此。作為一家科技公司,聯想同樣應當具備這樣的素質。
無論是在老本行業務上坐吃山空,我們還看到的是聯想在開拓新業務的問題上的傳統和陳舊。無論是在手機業務上,還是在互聯網業務上,聯想投身其中的方式和方法,幾乎都是在延續以往收購IBM的個人電腦業務的資本運作模式,而不是以創新為主要驅動的主流的科技公司的發展模式。
因此,如果我們探討聯想究竟做錯了什么的問題的話,背離了科技公司的本質,僅僅只是用非科技公司的手段和方法來延續自身的發展,無疑是首當其沖的那一個。而正是因為聯想缺乏創新,一味地用資本運作的方式來試圖突破以往的發展障礙,所以,一次次錯過了絕佳的發展機會。
其次,聯想錯過了一個時代。
不可否認的是,聯想現在的發展的確是非常難看的。但是,這并不能夠影響它是中國民族工業的代表,無論是通過資本運作的方式來實現的,還是聯想抓住了那個時代的發展大趨勢,聯想都曾經是中國民族工業的代表,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而真正導致聯想會陷入當前的發展瓶頸期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于,聯想錯過了一個時代。
這個時代,便是誕生了阿里、騰訊、美團、拼多多這樣的新銳企業的互聯網時代。如果復盤聯想究竟做錯了什么的話,筆者認為,它錯過了互聯網時代以及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發展紅利,沒有將自身從一家以電腦業務為主打的企業,變成一家以新興的互聯網模式為主導的新型企業,才是問題所在。
這是每一家傳統意義上的制造企業都會遭遇到的問題,戴爾如此,惠普也是如此。但是,我們需要看到的是無論是戴爾也好,惠普也罷,他們都不是處于互聯網行業發展中心的企業,而聯想恰恰是處于世界互聯網發展中心的企業。對于聯想而已,處于這樣一個世界互聯網的發展中心,卻沒有抓住互聯網時代的發展紅利,而依然還在延續傳統電腦制造企業的發展邏輯,這多少是有些讓人有點匪夷所思的。
因此,如果我們去分析聯想究竟做錯了什么的問題的話,那么,它處于世界互聯網發展的中心,卻沒有抓住互聯網時代的發展紅利,成長成為一家具有更大影響力的企業,多少是讓人有些唏噓的。
再次,聯想并未建立真正意義上現代管理體系。
無論是聯想的缺乏創新,還是聯想對于互聯網業務的“免疫”,最為根本的原因在于,聯想并未建立一套與科技企業,抑或是互聯網企業相匹配的現代管理體系。分析司馬南所質疑的聯想的那些問題,我們就可以看出,聯想的很多問題,其實是出在了管理上,組織架構上。所以,如果我們來分析聯想哪里做錯了的話,并未建立與互聯網時代相匹配的現代科技企業的管理體系,才是導致它之所以會一再犯錯的問題所在。
如何構建一個與互聯網時代相互匹配的管理體系,讓聯想可以在互聯網時代能夠抓住新的發展機會,并且能夠讓聯想這樣一個機體,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才是確保聯想可以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的關鍵。
無論是從股東的架構上,還是從管理的架構上,聯想其實都應該來一次大換血,以建立一套與現代的科技企業相互匹配的管理體系。只有這樣,聯想才能應對日新月異的科技變革,從互聯網的泥淖里掙脫出來,獲得新的發展。
第四,聯想并未承擔起扛起民族工業大旗的重任。
不得不說的是,聯想探索出來了一套民族企業發展的路徑。但是,這條路徑是在特定的年代,特定的背景下,才會有效的。這一點,我們并不能否認。但是,面對突如其來的科技變革,特別是面對互聯網時代來臨的深刻影響,聯想并未真正繼續承擔起扛起民族工業大旗的重任。
這一點,隨著全球化遭遇逆流的加劇,表現得尤為突出。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聯想理應通過自身的改革和創新,繼續承擔起這樣的重任。但是,我們看到的是,聯想在探索新模式,新路徑的問題上裹足不前,最終陷入到了自我設定的怪圈當中。
如果一定要尋找聯想究竟做錯了什么的話,并未繼續承擔起扛起民族工業大旗的重任,而僅僅只是躺在過去的功勞薄上睡大覺,是最值得深思的地方。摒棄原有的發展模式,真正找到適應當下全球化情勢的發展新模式,并且真正能夠在一次扛起民族工業的大旗,才是聯想真正應該去思考和關注的地方。因此,如果一定要找到聯想的錯誤之處的話,這一點,同樣是值得關注的。
當有關聯想和司馬南的論戰還在持續發酵,我們需要的是跳出這場論戰本身,站在更高的角度來看待聯想的問題,并且找到聯想問題的癥結所在。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從這個事件當中汲取到更多的營養,而不僅僅只是一味地唱衰,更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口誅筆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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