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是一個非常奇葩的企業。
11年前成立的時候,酒業正經歷痛苦的調整期,倒閉的遠比成立的品牌多,它創立的第一年就有許多預言:“江小白可能活不過一年。”
11年后的今天,江津區政府宣布對江小白酒業進行10億元戰略投資。這在如今的消費領域而言,是少有的一筆大額融資,更是整個酒業資本市場綠油油的當下,少有的一點紅。

復雜的商業系統里,很難找到真正的正確,或者說想象出一個較為理想的模式,需要漫長的時間成本試探各種可能。在合理的結果到來之前,一定會有大量的沖突與對抗。江小白的奇葩和孤獨,在于它過早地扎進酒業的無人地帶。
也就有了今天江小白需要用11年,也就是4000多天,孤獨地把大多數人心中的“不正確”,驗證成“正確”,然后冒出一大堆跟隨者。
它首先提白酒年輕化,最開始被質疑,然后,現在包括茅臺在內的老大哥們都開始搞年輕化;
它做小瓶酒,即使諸多酒廠最開始都看不上那點利潤,然后,有媒體統計,江小白之后全國竟然冒出了近千個小酒品牌;
它最早提出新酒飲的理念,然后,新酒飲到今天竟然成了一個全新的賽道……
商業模式的創新,最容易被質疑,最容易被“抄襲”,卻最難創造和實踐。一大堆跟隨者的前面,往往是開創者一個人孤獨的背影。
我們曾經在對許多酒企的采訪中做過調查——在業內大家怎么看江小白?
比它名氣大的,往往不會正面評價。“客觀地說,要感謝江小白,它培養了年輕人喝白酒?!比缓缶蜁掍h一轉,“會喝白酒之后,年輕人都會轉到我們的品牌上來。”暗地里,這些品牌還在不斷研究和推出小酒、果味酒、青梅酒等產品,試圖搶占江小白開辟出來的市場。

比它名氣小的,往往又不吝評價?!敖“茁?,就是吼得兇。”接著就會驕傲起來,“你嘗嘗我們這個,味道絕對比它好。”其實,這些品牌也在偷偷學習江小白的品牌策略和渠道策略,試圖再造一個全新的“江小白”。
江小白的孤獨,似乎是沒有人視它為正確。
視為另類的江小白,就像一個絕佳的窗口,透過它看酒業的創新,透過它看新經濟的發展,還透過它看Z世代的消費結構和習慣……它被隨意“看透”,穿行在各類經濟板塊裂隙之間的無人地帶。
但那都不是完整的江小白。
孤獨就像網球,雖然是同一個,我打的和你打的永遠不會相同。一個人的孤獨是不被理解,一個企業的孤獨,是前行的路上總是被唱衰。華為痛苦和孤獨的是進入無人區后的白馬嘯西風,江小白痛苦和孤獨的是過早地進入無人地帶,需要摳出自己的三分田。
它要扣出新的自己。
我們曾經做過一個辦公室實驗,將茅臺、五糧液、江小白等不同風味的酒,分別倒在酒杯里,讓不會喝酒的年輕人選擇。絕大多數人會說,這些酒很怪、很嗆,只有一個比較獨特。
就是江小白。
無論專業不專業,好喝不好喝,在玄幻的風味學里,再多的人不接受,只要你的目標受眾喜歡,還要怎樣?
以前18~35歲的年輕人不愛喝酒,現在呢?以前儀式感的圓桌大餐橫行,現在呢?記得一個事情,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坐在一桌拼江小白,看誰老當益壯。沿著方桌的對角線開喝,看誰先喝成一條對角線。
年輕就是江小白。人們往往誤解了這一點:江小白不只是讓年輕人喜歡,還讓很多有年輕心態的人喜歡。
它要扣出新的主張。
產能、年代和故事的三板斧,似乎已經激發不出人們對白酒更大的向往。抬起頭,大家看到江小白孤獨走過的路,于是也撿起文化和創意的畫筆,開始描摹關于酒業的各種未來。
江水東流,那已經不是江小白。別人也做白酒莊園、體驗式營銷,江小白要引導的是種生活方式——它讓酒廠重新長在農莊中,用自然的釀造生態,讓詩、酒、遠方與柴米油鹽復合進來,用匠心與狠活賦予生命新的活力與精神。

它要扣出新的話語權。
我不止一次和朋友到燒烤攤、火鍋店喝酒,朋友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喝江小白還是啤酒?”,江小白莫名成為了這個場景下白酒的代名詞。
它讓新生代人群對白酒有了選擇權和話語權。未來,消費主體屬于誰?
喜歡從成功中總結成功的規律是人類進步的關鍵,但總是會忽略一枚子彈打在同一個彈洞里的概率——這是進化的關鍵。
傳統與創新沒有對錯。老年人抵制年輕人,與年輕人刺激老年人,都是對的。那些抗拒新的從眾,與提出新的孤獨具有同等價值。
江小白選擇去當孤獨者,它甘愿為酒業提供一種充滿想象與危機并存的張力——即使它用11年證明了正確。
但面對不可知的未來,它依舊單身匹馬,知道孤獨的困難,但它一刻也不能停止。
江津區政府的這筆投資,一方面像送給江小白新十年的禮物。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孩子用了11年,讓江津千年一脈的釀酒產業再次得到傳承和發揚。新與舊,變與不變,從眾與孤獨,確定和不確定,多像一個年輕人,揮斥方遒的樣子。
一方面又像讓這個孤獨的孩子尋找更多的想象和創造性。上萬畝的農場和近千畝的兩大酒廠,江小白盡情地在這個中國白酒金三角區域,最大的一片自然農場里撒野。
前11年,江小白讓世界知道了江小白,現在的江小白讓世人重新定義了江津,從品牌到產區,產區走向世界,它繞了一個大圈。

可以說,江小白不是近幾年發展最快、最好的酒類企業,但絕對是孤例一般的特別存在,一個在繁花環繞的無人區域堅持的開拓者——它的背后也開滿了鮮花。
從任何角度看,它的不合時宜,都是孤獨的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