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寫／陳記英

兇悍倔強的扎克伯克很少公開贊美他人，但元宇宙之父馬修·鮑爾是個例外。在一篇推薦馬修著作的序言里，扎克伯克畢恭畢敬，稱其為“我敬仰已久的人”。這種敬語算不上客套——正是在馬修元宇宙理論的指引下，扎克伯格才決定All-in元宇宙。

如今，元宇宙已然躍居全球第一風口。

眼觀當下，風投機構持續加注。2022年上半年，國內外元宇宙領域共有118筆融資，投資總金額達到270.6億元。

元宇宙，也是全球巨頭和獨角獸集體奔赴的高地。在硅谷，扎克伯格操盤的Facebook，改名Meta以示All-in的決絕，谷歌微軟也同向而行；在國內，互聯網大廠如BAT集體入場，新媒體國家隊如中國移動咪咕也秀出了“元宇宙的MIGU路線演進圖”。

遠眺未來，德勤預計，2030年，中國元宇宙市場規模有望提升至40萬億元，占比GDP的20%。

這片繁榮的圖景，其實已在馬修·鮑爾的預料之中。作為扎克伯格的座上賓，馬修卻沒有把“最佳”頒給Meta，他斷言，未來最快構建元宇宙的是中國。

不過，高歌猛進的風口之下，也有著如影隨形的尷尬——不少元宇宙項目，少有人用，沒有人氣，淪為“人跡罕至”的“空城”。

元宇宙到底該如何跨過從“概念”到“落地”的鴻溝？

風口勁吹，空城常見

沒誰能否定元宇宙未來的偉大遠景，但也沒誰能忽視元宇宙當下粗糙落地的尷尬。

在布局元宇宙的公司中，Meta應該是最舍得下本的一家，僅2021年，就豪撒百億美元。然而，高額投入如同滴水進海，尚未產出足夠驚艷、大眾認可的產品。到了今年2月，Meta在旗下的元宇宙社交平臺Horizon Worlds，月活用戶僅僅超過30萬人——比起來Meta近20億的日活用戶，著實有點拿不出手。

扎克伯格當然不甘于此，今年8月，為了慶祝 Horizon Worlds 在法國和西班牙推出，順帶拉動人氣，扎克伯克親自現身帶貨，秀出了其虛擬化身自拍照。

然而，簡陋得如同蠟筆畫一般的背景，四肢僵硬、表情生硬的自拍照，不僅沒能帶貨，還引發了群嘲，“它看起來像來自1997年的電腦游戲，十年前的蠟筆畫，2007 年的《第二人生》”。

而導致體驗既不真實，也不有趣，缺乏人氣的原因在于，技術不成熟。

有研究報告指出，限于技術創新速度，扎克伯格的宏大設想，欲速難達，不太可能在10到 15年內可行。

在元宇宙起風之后，一些套利者投機者也趁虛而入，比如元宇宙地產等項目炒作者。

去年11月，某歌手花費7萬美元，在Decentraland平臺上購買了三塊虛擬地皮。

然后，元宇宙地皮沒有延續漲勢，到了今年8月，上述三塊虛擬地皮估價大跌八成，而Decentraland的整體成交價格，相較最高點也下跌了77.9%。

地產暴跌之下，平臺人走城空，Decentraland的日均訪問人數，跌至日均幾十人左右。

從熱炒到涼涼，原因在于，元宇宙地產，并非真實使用場景，也沒提供增量價值，而是披著元宇宙外衣的收割機。

與現實割裂，也是不少元宇宙項目無人問津的原因。

曾被寄予厚望的不少元宇宙社交應用，之所以不溫不火，一方面與現實的連接極為薄弱，導致大眾用戶對其意興闌珊，只有小眾嘗鮮者一時光顧。另一方面，交互方式相比傳統社交軟件，并無實質進步，畫質粗糙、加載過慢等短板屢見不鮮，難以順暢實時互動等，自然被大眾棄之不用。

正如任何一個新時代，在臨界點到來之前，都會經歷亂紀元，目前諸多元宇宙項目沒能被大眾感知、認可、使用，原因在于尚未闖過技術關、體驗關、價值關等，但并不能抹殺元宇宙未來的廣闊前景。

而這些遭遇冰封的元宇宙“空城”，也為行業提供了前車之鑒。

從空城到鬧市，元宇宙煙火氣何來？

要讓一座元宇宙城池，從“空城”變成“鬧市”，填滿煙火日常，到底要闖過哪些關卡？

就如同現實中造城一般：要搭建水電氣等基礎設施，對應的是元宇宙的底層技術；要吸引大規模居民遷入，對應的是元宇宙項目的大眾參與度；要搭建文明體系和經濟系統，對應的是元宇宙的產業化等。

以上要素，缺一不可。

不過，技術創新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當下大部分虛擬人，包括扎克伯格的虛擬頭像，普遍采用卡通風格，“就是因為技術還不成熟，往真實方向渲染很難”，有業內人士斷言，補上技術短板至少需要五年。

在技術難以盡善盡美的情況下，推動元宇宙落地，演進出了兩條路線：

一是冒進式路線，Horizon Worlds就是如此，從0到1，構建一個超越現實的元宇宙新世界，但因為技術不夠成熟，所以體驗大打折扣，短期難獲大眾青睞；

另一條是漸進式路線，利用元宇宙技術，參與協同、改造、刷新具有廣泛用戶基礎的現有產業，舊中有新，虛實結合。

漸進式路線的好處在于，在技術端可以成熟一部分，落地一部分，在技術迭代的時間差里，做好青黃相接；在應用端，可以順勢承接現有產業的存量用戶，快速積累起人氣。

最近，廈門和中國移動咪咕合作的“海上花園 元夢廈門”主題AR夜景秀，就是后者。

夜晚降臨，光影打開，燦若鎏金的中秋滿月冉冉升起，浪飛波翻的海面，變成了流光溢彩的舞臺，白色帆船緩緩駛過，海豚、鯨魚、水母等生物魚貫登場，日光巖、鼓浪嶼等廈門地標如同海市蜃樓一般浮現，鄭成功等歷史名人陸續現身，拉開了“古今對話”的序幕。

這場大規模的AR夜景秀，首創實現了山、海、島、城多維空間跨場景打造，海域跨度總長達6.5公里，覆蓋面積超百萬平米，以超大范圍、超廣視野，提供海陸空間交互、虛實空間交織的超時空體驗，也引來了大批廈門市民的圍觀、駐足、體驗。

AR夜景秀項目能走向大眾，打造高精、真實、沉浸的元宇宙體驗：

其一，依賴于元宇宙技術的全面助力——中國移動咪咕手握5G+T.621+XR等領先技術，利用高精度建模、虛實融合渲染、定位追蹤、智能交互技術，實現了厘米級精度、毫秒級時延的增強現實體驗，解決了弱紋理、復雜光照場景（如海面）下如何強化AR感知跟蹤等難題，小到一滴水的凝結變化也做到高清、可感，實現了全場景下虛實融合的沉浸式數實互動體驗。

其二，依賴于項目虛實相生的特性——元宇宙技術高度融合現實世界，以“鼓浪嶼”為實景，結合豐富的虛擬場景演繹，讓“元宇宙”一詞真正地走進了煙火日常，讓廈門市民在最熟悉的場景和環境中，有了全新的體驗和觀感，讓元宇宙刷新現實、超越現實的特性，不再曲高和寡，變得可觸可觀可感。

以底層技術為根，虛實結合，大開大合，拓展元宇宙與各行各業結合共生的邊界，撬動大眾廣泛參與，也是中國移動咪咕在「元宇宙的MIGU路線演進圖」戰略上的一以貫之。

比如，元宇宙+旅游，AR夜景秀的驚艷首秀，為后期類似項目在旅游產業落地，提供了一個可復制可推廣的樣本。

元宇宙+體育，則是咪咕重點布局、駕輕就熟的行業。

兩個月后的卡塔爾世界杯上，觀眾有望首次體驗“元宇宙世界杯”，不再只是簡單觀賽，可以加入其中，自主決定身份，選擇支持球隊，體驗云端游戲、互動交友、電商購物、競猜比賽、換裝變臉等。綜合體驗比肩、甚至超越現場觀賽。

而據國際足聯預計，卡塔爾世界杯預計將吸引50億觀眾，這意味著，有望嘗鮮元宇宙世界杯的用戶，料定也會相當可觀。

此外，在投洽會期間，咪咕打造的AR智能健身、AI智慧跳繩、數智騎行、MR觀賽、智慧場館等眾多“體育元宇宙”項目，則讓普羅大眾成為主角，親身體驗元宇宙健身的新奇快感。

在虛擬數字人的打造上，咪咕開場時，則巧借體育明星資源，為數字人注入“靈魂”，首秀就讓大眾“臉熟”。

咪咕行業的首個超寫實數智達人——Meet GU就是其一，亞毫米級精準復刻“谷愛凌”，在虛擬世界承接了大眾對于谷愛凌本人的厚愛，也讓大眾對于“續集”心生期待。

不止于此，咪咕的“元宇宙+文博”“元宇宙+娛樂”等試水，也初露崢嶸。

歸根結底，元宇宙不應該塌縮為逃離現實的“烏托邦”，推動現實世界變得更美好的務實路線，才是讓元宇宙變成“鬧市”，快速聚攏人氣，充滿煙火氣的最佳路徑。

超級工程：多方合力，政企攜手

元宇宙“造城”，是極其復雜的系統工程，并非一家公司可以單打獨斗而成。

正因如此，馬修·鮑爾斷言，元宇宙必須以“互操作”為前提，所有參與者使用特定技術標準，開放專有系統，協作互補長短，這是比技術更難攻克的難關。

對于歐美“元宇宙”，馬修·鮑爾相當悲觀，歐美科技巨頭都在爭奪元宇宙控制權，普遍抵制互操作系統。

但中國政府魄力很大，推動各方互通，因此，馬修·鮑爾樂觀地預測，在政府、公司、用戶的通力合作下，中國將在全球最快搭建“元宇宙”。

在元宇宙產業搭建中，底層技術攻關、應用場景構建、產業培育發展、監管治理提升等環節，都需要政府或淺或深的參與。

截止8月底，中國已有17個城市發布元宇宙產業規劃。

在這場元宇宙第一城的暗戰中，先發搶跑、快速落地的廈門，趕到了最前列。

今年3月，《廈門市元宇宙產業發展三年行動計劃(2022—2024年)》正式發布——相比中國數個一線城市的元宇宙規劃，還要超前數月。

規劃發布之后，快速推進。

7月，廈門市政府與中國移動咪咕簽署合作戰略協議，并將打造鼓浪嶼成為「元宇宙第一島」的規劃提上日程。

9月舉行的廈門“98洽談會”，則首次關注元宇宙舉辦系列活動，期間亮相的AR夜景秀，成為網紅項目之一。

在元宇宙產業生態推進上，廈門“重用”身為“國家隊”的中國移動咪咕，而咪咕也把廈門當作了推進元宇宙的大本營。

為更好地落實元宇宙戰略部署，咪咕公司宣布成立元宇宙總部并落戶廈門，同期，將咪咕動漫有限公司戰略升級成咪咕新空文化科技有限公司，作為主體，全面推進廈門元宇宙建設。

可以說，咪咕與廈門是互相成就的關系。

要讓元宇宙生態郁郁蔥蔥，還需要引進多元物種。

僅在技術層面，中國移動通訊聯合會就斷言，元宇宙關涉到計算、存儲、網絡、安全、人工智能等五大地基性技術，以及五大支柱性技術，全球沒有任何一個玩家，可以對所有技術大包大攬，協同創新成為必選項。

作為國家隊的咪咕，自然知曉其中彎直，在布局元宇宙時，并非一意獨行，而是俯身生態搭建。

比如，在行業標準上，咪咕與亞洲電子體育聯合會結為獨家伙伴，共同制定“數智競技”全球標準和產業生態，計劃在未來10年內，打造100個數智競技賽道，開創全民體育的元宇宙新紀元。文化領域，在文化和旅游部指導下，自主原創、參與制定我國文化領域的首個國際技術標準T.621國際標準。

在IP內容合作上，咪咕自研的首個格斗數智達人尤子希，是與UFC聯手，自研的首個超寫實籃球數智達人古逸飛，合作伙伴則是NBA等。

咪咕的傳統文化傳承數智人“漫月”，則和人民日報聯手，并以廈門鼓浪嶼作為場景之一，打造《月下酣夢》主題視頻，在“元宇宙”里療愈年輕人的鄉愁。

在硬件端，咪咕聯合Nreal，共同發布了行業最為輕薄的增強現實眼鏡“Nreal Air”，為元宇宙的軟硬結合趟路。

在這些點對點合作之外，咪咕也在作為骨干力量，參與搭建常態化協同的元宇宙產業聯盟。

今年5月，廈門市元宇宙產業聯盟正式成立，理事長單位花落咪咕，廈門元宇宙“先鋒團”集結完畢。

作為理事長單位，咪咕的角色至關重要，促進聯盟內成員長短協同、技術攻關、標準建設、產品研發、應用轉化及場景標桿打造等，最終形成體系化優勢，推動廈門元宇宙生態做強跑快。

總之，從“互聯網世界”轉移到“元宇宙世界”的趨勢，已經清晰可見。

而在這場漫長的征程中，“務實”才能“務元”，元宇宙的終途不是割裂現實、放棄現實、取代現實，也不應是曲高和寡的小眾游戲，從現實中來，超越現實，而后反哺現實，吸引大眾參與，充滿煙火之氣，才能到達元宇宙的美麗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