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林不二子

“被網易云音樂的石頭計劃選中，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騙子，哈哈哈。”獨立音樂人葉菁菁在朋友圈里寫道。

葉菁菁所說的石頭計劃，是網易云音樂在去年底11月提出的對于獨立音樂人的扶持計劃，其中一項就是甄選優秀的音樂作品，為其投資制作。這次葉菁菁被選中，就是由網易云音樂投資幫她制作了歌曲。

今年剛考上大學的葉菁菁，除了平常自己寫些音樂，和普通的女孩沒什么區別，會因為考上喜歡的大學而激動，會在收到專業老師發來的編曲時而難以置信，她認為被選上石頭計劃，是她收到的最好成年禮，在朋友圈把所有相關的人都感謝了一遍，甚至說自己“何德何能”。

其實，盡管近兩年露出水面的獨立音樂人越來越多了，但大部分沒能走到燈光下的獨立音樂人群體，仍然和普通人相似，他們接觸不到專業的資源，作品大多是demo狀態，想要的效果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這些都是獨立音樂人的難，但因為對音樂的熱愛，他們也都在繼續努力。

獨立音樂人的愿望：擁有成熟的作品

和葉菁菁同樣被石頭計劃選上的張三彌，有一首歌被放到了剛在網易云音樂上線的原創合輯《四頁景》中，這張合輯以“琴弦上的景色”為主題，收錄了一首復古迷幻的搖滾、一首民謠、一首偏New Age編曲的民謠、一首鄉村音樂，每一頁都有不一樣的風景，這四首歌的音樂人也都被網易云音樂的用戶們記住了。而之后網易云音樂上線的第二張原創合輯《故夢小夜集》，因為在概念上有對上一張合輯的延續，也被用戶喜歡，同時也有網友說期待系列的下一張合輯。

在幾年前，這種音樂合輯形式并不多見，大部分公司都是給歌手用專輯形式發歌，主要是因為傳統音樂產業將歌曲打包成產品售賣，從而形成了成熟的產業鏈，后來在歌單形式的帶動下，現代人聽歌習慣已經轉向歌單化，所以同一主題的合輯，在獨立音樂人逐漸走向聽眾時成為了常見形式。

2015年1月，獨立音樂人陳鴻宇和他的一些朋友共同出了一張音樂合輯《眾樂紀壹 迷城行歌》，成了他正式走向音樂人的起點，后來他名氣逐漸上漲，繼續保持每年和志趣相投的朋友們出一張合輯，這既是一種新玩法，同時也幫助其他音樂人帶去了更多的曝光機會。

這次石頭計劃在內容扶持的方向上也選擇了合輯形式，也是希望能起到相應的效果，一張合輯就是一個歌單，既符合了當代聽眾的聽歌習慣，也給扶持的音樂人們帶去了同等的曝光機會。

而對于這些還在成長的獨立音樂人來說，哪怕只是在合輯里出現一首歌，對他們也是有至關重要的幫助的。

首先，每個音樂人都有著對成熟作品的渴望，而如果是非科班出身，很難一上來就把作品做到“合格”，這里的合格并非是說一首歌好聽與否，而是能否作為一首“完整”的歌發出來。就像張三彌說的，“也許很多人都會比較偏愛demo版的簡單無添加，但每個音樂人卻總是希望自己的作品再完整一些質量再高一些，如果把demo比喻成孕育期，那么沒有人會不希望自己的寶寶能快高長大，變得更豐富好聽。”《四頁景》中張三彌的《窗外雨》就加入了她一直期待的New Age元素，最后的成品甚至超出了她當初的設想，所以她非常感謝參與這首歌的整個制作團隊。

而除了制作上的幫助，更實際的幫助其實就是資金、設備上的幫助。做出好的音樂，不光是要有好的旋律和歌詞，錄制、編曲等等的效果都是和資金投入成正比的，然而根據去年11月網易云音樂發布的《中國獨立音樂人生存現狀報告》顯示，在其平臺上68.8%的獨立音樂人從音樂上獲得的平均月收入低于1000元，當然，大多獨立音樂人都還有其他的主要工作來養著自己的愛好，但總體來說還是收入不足的情況。

曾經有個獨立音樂人朋友跟讀娛君感嘆，覺得自己的貝斯聲音太難聽了，問到為什么不調整調整，他說出專輯的錢都不夠，沒錢再想著去買好聽的貝斯音源了。這件事聽著很難過，不過現實就是這樣，所以石頭計劃為音樂人提供專業的制作團隊、錄音團隊、出音樂合輯的扶持，確實是滿足了獨立音樂人一部分的愿望。

而除了這些能看到成果的幫助之外，獨立音樂人張三彌還完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成長，“（石頭計劃）肉眼看不到的（結果），是它讓一個自閉又羞怯的我，在面臨一個緊要關頭時沒有立即逃躲。可能旁人無法想象有多難，但我自己知道。”這大概就是普通人向專業的獨立音樂人進發的標志。

在線音樂平臺護持，這是獨立音樂人最好的時代

就像前面說過的，未成名的獨立音樂人們有各種各樣的難，但他們仍然在努力著，因此，現在也有越來越多的在線音樂平臺都開始了對獨立音樂人的扶持，比如蝦米音樂的尋光計劃、百度音樂人的伴星計劃、騰訊音樂集團的騰訊音樂人計劃、豆瓣金羊毛計劃，不過每個平臺的方向都不盡相同，網易云音樂的石頭計劃相比于其他扶持計劃，傾向于全方位的幫助。

根據《中國獨立音樂人生存現狀報告》，在幾類影響作品發展的主要原因中，音樂人認為39.0%的曝光機會的因素決定了作品發展的機會，而音樂人也希望線上平臺能給自己更多的推廣資源以及演出機會，為此，石頭計劃中也有了演出計劃以及推廣計劃。

目前，網易云音樂為馬條打造了“冬日篝火”、“春日暖陽”的全國巡演，為布衣樂隊、MC光光做了全國巡演，也為曉月老板做了東北巡演，房東的貓四季巡演秋釀篇，共計142場。

音樂人需要更多的演出機會，因為演出不僅能獲得票房收入，也可以獲取新的受眾，同時專輯、周邊等等也都能借著演出機會銷售出去。在外網上，有多篇寫如何控制演出成本、如何更好的售出專輯等等的文章，而對于國內的獨立音樂人來說，在作品獲得平臺或受眾認可后，就可以不用再去操心這些，只要專注于做出好音樂就足夠。

當然，能夠做到有穩定收益巡演的獨立音樂人，往往都有了一定的受眾了，而對于那些還處在粉絲收集初期的音樂人要怎么辦呢，網易云音樂也打造了“云豆現場”、“云謠Live”這樣的線下演出品牌，每周都會有一位音樂人到北京的民謠Livehouse蝸牛de家，參與云豆現場彈唱會，不管是已經擁有一定知名度的獨立音樂人，還是剛露出頭角的獨立音樂人，都有機會和觀眾面對面的唱歌、聊音樂。

除了做線下演出，關于線上平臺最擅長做的線上推廣，網易云音樂也設置了音樂人指數體系，并圍繞該體系建立了推廣計劃，為處在不同階段的音樂人匹配不同的資源。音樂人指數是一個類似百度指數的體系，基于音樂人作品的播放量、用戶聽歌行為（收藏、評論、分享等）、粉絲質量、音樂人的社區活躍度等內容自動計算，而且音樂人指數不僅服務于推廣計劃，也能幫助音樂人了解受眾對作品的反饋，從而摸索適合自己也滿足聽眾的風格和定位。

而如果要說到網易云音樂的線上推廣，就繞不開趙雷的例子。趙雷的爆火來自于他在綜藝節目《歌手》上的表現，但其實對于不少網易云音樂的用戶來說，他們比電視觀眾更早就知道了趙雷。在趙雷的《成都》于2016年10月24日上線后，其音樂人指數就出現了峰值，同時對應著的，是網易云音樂把更多頭部的宣傳資源也給到了趙雷，從而幫助他在快速積累了粉絲，同年12月21日趙雷在網易云音樂上首發專輯《無法長大》后，10天就賣出了10萬多張，這對于獨立音樂人來說是很難得的。

有了機會也有了名氣，接下來就該談談現實的問題——錢。其實當下，盡管中國的音樂版權已經得到了很高程度的關注，但音樂人們從版權上獲取的收入仍然很低，網易云音樂也在這方面有了足夠的重視，保證獨立音樂人們能夠憑借自己的作品而獲得收入，獨立音樂人謝春花一年在會員包分成中的收入超過20萬元，說唱音樂人Jony J一天會員包分成收入就超過5000元，這都是很可觀的數字。

不過對于非頭部獨立音樂人來說，他們也有獲得收入的方法，網易云音樂借鑒了文字打賞的想法，給網易云音樂上的音樂人開通了打賞功能，就像凱文·凱利提出的1000個鐵桿粉絲理論那樣，獨立音樂人可能不需要更多的粉絲，只要有足夠的粉絲，愿意打賞支持他們，就一樣可以健康的活著。同時，石頭計劃也為獨立音樂人們在云音樂商城開辟了“音樂人周邊”子欄目，這樣就又多了一個收入的可能性，畢竟怎么賣周邊也是音樂人們很頭疼的項目之一，謝春花就曾經因為經營起來太過麻煩，而暫停了自己的淘寶周邊店運營。

其實說起來，現在已經是以往這些年中，獨立音樂人最好的時代了。有了火遍全國的趙雷，有做了綜藝節目評委的陳粒，有到工體開演唱會的好妹妹樂隊，也有巡演場場爆滿的陳鴻宇，獨立音樂人們有了越來越多的機會，他們也生產了越來越多的好內容，良好的生態循環似乎已經形成。

下個音樂時代的到來

眾多在線音樂平臺在近兩年不約而同的開始關注獨立音樂人，究其原因，一個是平臺對新內容的需求，一個是新一代聽眾越來越喜歡多元化的內容，而細分也是所有內容行業都可見的大趨勢。

近兩年電視劇、電影都是新類型的內容更受歡迎，哪怕同樣是瑪麗蘇的電視劇，都只有套上大女主的帽子才受歡迎，電影更是爛片套路的作品票房上連連受挫，與此同時，曾經的小眾文化比如動漫、游戲都得到了快速發展。

這樣的情況同樣發生在音樂領域，根據《網易云音樂2016上半年用戶行為大數據》報告顯示，2016年上半年網易云音樂用戶音樂風格偏好上，緊跟30.14%流行風格之后的，是20.44%的電音，第三名是14.19的民謠。而這還是2016上半年的情況，在下半年趙雷爆火，今年的《中國有嘻哈》之后，可想而知其上的用戶會對民謠和說唱兩類風格更加青睞有加。

但是，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是，新的、好的音樂內容極度稀缺，形成這個問題的原因說起來略為復雜，但總之可以簡單概括為音樂行業的資金緊缺，導致新歌、新人能出頭的機會太少，從而打擊了創作者的積極性，使得現在中國樂壇的新內容稀缺。要是不相信，看看所有音樂綜藝節目里，發行低于5年的歌曲有幾首。

因此，對于獨立音樂人或者說是對原創的扶持，成了這個行業最需要做的事情。

前文說過，網易云音樂的石頭計劃，相比于其他平臺的扶持計劃，更傾向于全方面的幫助獨立音樂人，這種服務思維是其他平臺少有的，或者因為一些資金原因使得其他平臺無法做到石頭計劃的程度。而這樣全方位的扶持，在給予獨立音樂人溫暖的同時，也刺激了他們的生產力，音樂行業的源頭就來自于音樂內容，所以幫助了原創能力，就等于在推動音樂行業在正向發展。

目前主流音樂仍然是流行音樂為主，盡管一些主流歌手也開始放開手腳嘗試自己的新方向，但他們的產品仍然需要擔負很多回報的壓力，因此也不過是在主流之外夾雜一些不主流的元素，但普通的流行歌曲生命力難以保持超過幾十年，新的內容才是未來，所以目前網易云音樂的石頭計劃，也是為音樂時代的未來做鋪墊。

記得某位音樂行業多年的從業者說過，小眾就是流行，原創就是未來。這句話并非是空想，看看歐美、日韓等成熟音樂市場的情況就知道，這一定就是中國下個音樂時代的樣子，而全方面扶持獨立音樂人的石頭計劃，說不定就能孵化出下一個趙雷，甚至是下一個時代的亞洲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