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技說說

馬云曾說：“互聯網沒有那么想象那么好，真正賺錢的公司沒有幾家。”或成立5年估值幾千億的滴滴，在淘寶、京東夾縫中生長起來的拼多多，突破躥紅席卷大地的抖音……我們看到的這些都只是互聯網的奇跡。然而，如馬云所說，互聯網不只有奇跡，也同樣有著殘酷和無情的現實。

世界上沒有絕對賺錢的行業，也沒有毫無機會的行業。拼多多殺入電商行業與阿里、京東三國鼎立，快手和抖音在短視頻行業相愛相殺。而經營二十多年的在線招聘行業，無論是早期的“三大金剛”，還是當今幾大新貴，全都問題多多：

拉勾網曝CEO出走，大批裁員的信息，透露著極其違和的征兆；獵聘上市之后步履維艱，小打小鬧、不成大器；BOSS直聘深陷招聘騙局事件，一蹶不振；智聯招聘退市……網絡招聘行業可謂跌跌撞撞，是行業太爛，還是玩家們不行，這背后誰又能說得清楚？

起步雖早，攪得太亂

談及招聘網站，其歷史可追溯到二十年前。傳統的網絡招聘三大金剛：前程無憂、中華英才、智聯招聘都相繼成立那一時期，距今都超過了20年。要知道，騰訊、阿里、百度也才分別創立于1998、1999和2000年，算起來還是互聯網的晚輩。時至今日，BAT三巨頭已變成龐然大物，可網絡招聘這幾個“老炮兒”卻還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局面一片混亂。

首先，行業規模太小，多年來沒有太大發展。當我們翻開互聯網發展歷史，可以看到，網絡招聘的市場規模在2004年就已達到5.5億元。十多年過去了，其行業規模卻沒有“膨脹”，實在太小。據易觀最新的數據顯示，2018年上半年，網絡招聘市場規模仍不到40億元。整個行業市場規模還沒有滴滴一家公司上半年虧掉的錢多。如此的行業背書導致在十多年間，多家企業在網絡招聘行業中浮浮沉沉，卻始終沒有一家企業能真正“站”起來。

其次，門檻太低，玩家太多。披上互聯網標簽的“網絡招聘”，說白了其實就是職業中介，由于沒有絕對的技術壁壘和資源壁壘，導致行業門檻較低，十年多來無數企業進進出出，都想要分一杯羹，但都沒成器。截止到目前，算上全國性和地方性，叫得上名，叫不上名字的網絡招聘平臺數量不下數百個，讓人眼花繚亂。排在第一梯隊的智聯、前程無憂和58、趕集分別占不到30%的市場份額，行業集中度較低，造成大家都有飯吃，誰都吃不飽的局面。

做得很多，對的太少

據最新的國家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部數據顯示，僅2018上半年，我國新增城鎮就業人數達754萬人，這個數字相當于2000年當時全國新增就業人數。另據中國青年報社社會調查中心聯合問卷網在今年7月公布的調查數據顯示，89.9%受訪人群會選擇網絡平臺找工作。

龐大的就業新增人數和體格孱弱的網絡招聘行業相比，證明并不是招聘行業不行了，而是網絡招聘行業的推動者在十多年里做了太多無用努力，卻始終沒走上正確的發展道路。

一方面，行業分得太細，都不突出。對于一個成熟的商業領域來說，當市場規模足夠龐大，既有市場趨于飽和時，才是進入細分市場競爭的契機。但對于網絡招聘行業而言，近年來，原本就孱弱的市場規模容量下擠進眾多玩家不說，各家還打起了細分市場的算盤。整個行業各玩家不僅分為了綜合招聘、社交招聘、垂直招聘、分類信息招聘以及新興形式招聘等不同類別，還根據不同地域、不同行業、不同人才質量進行了細分，甚至是對某些特定行業中工種都進行了細分。比如在某建筑人才招聘網站上，建筑行業人才工種都被分為80多種。

在這種狀態下，想要與第一梯隊對抗的新興玩家更是選擇了另辟蹊徑。如被寄予厚望的網絡招聘新貴獵聘，在今年剛剛上市就“破發”，不被看好。即便是在剛剛結束的2018Q2中，實現扭虧為盈，但對于定位主打“精英”人才獵聘來說，上半年不到1%的利潤率堪比笨重老舊制造業，都不好意思出去講自己是互聯網企業。而拉勾，固執的只盯著互聯網人才，并堅持只做手機接入口，這兩年中先是被前程無憂接管，后是CEO出走，眼看就要涼涼。

另一方面，虛假信息已成大患。在市場總量小，競爭對手眾多的網絡招聘行業，為了確保生存與發展，惡性競爭導致虛假信息已經變成了整個行業的毒瘤。據相關調查數據顯示，72.9%的受訪職場人稱自己或身邊有人在網絡招聘平臺遇到過虛假招聘信息。具體來說，以各種名義收取費用（60.4%）、渲染夸大職業發展前景和薪酬福利（59.8%）、實際職位內容與招聘信息不符（58.1%）是最常見的網絡招聘騙局，其他還有：冒用正規公司名義招聘（45.1%）、傳銷陷阱（25.1%）、招聘鏈接植入病毒（24.2%）等等。

更重要的是，國內幾家知名網絡招聘平臺面對虛假信息也無法獨善其身。筆者查詢相關資料顯示，截止今年6月，58、趕集共收到60起平臺發布虛假招聘信息的詐騙案例，248名被告人通過發布虛假招聘信息詐騙，超過5500名被害人受騙，詐騙金額近億元。2017年的“李文星遭遇假招聘事件”更是讓BOSS直聘傷筋動骨。筆者認為，網絡招聘平臺對虛假信息監管太差，行業沒有完成自我凈化，導致了原本生機勃勃市場只能與行業漸行漸遠。

行業未來仍有希望

隨著互聯網從PC端到移動端發展進程加快，網絡招聘行業仍然保有巨大的剛需市場。但在社會經濟、商業環境以及人們文化理念發展推動下，對網絡招聘行業提出了幾大要求：

一是加強專業服務能力。多年來，傳統的網絡招聘業務模式已在整個行業根深蒂固。大量無效的簡歷投遞效率極低，這也造就獵頭行業的快速發展。隨著用人單位對人才稀缺性和專業能力要求增強，作為服務方的網絡招聘平臺應引入更多高效科技手段更好服務于客戶。

二是覆蓋全生命周期的產品。要想取得更大發展，就需要把眼光放到更開放的領域。未來，網絡招聘平臺需要打通人才入學、畢業、求職、培訓、跳槽的全生命周期服務，形成產品服務閉環，大幅提高三方溝通效率，更好的為B端和C端用戶提供服務，提升用戶粘性。

三是構建網絡招聘生態圈。為了保持未來長期可持續發展，網絡招聘平臺的競爭不再只是業務模式創新之爭，而是需要構建包含產業鏈上游的用人單位、中游的獵頭服務人員以及下游的求職者三大人群生態圈。與多方謀求共同發展，打造更加和諧、良性的行業生態環境。

筆者認為，有機會也有危險，有前途也有迷茫。盡管目前一片蕭條，幾無亮點。但隨著行業逐漸走向成熟以及外部環境提出更高的要求，借著移動互聯網大浪的席卷之勢，網絡招聘行業總會在風口浪尖處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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