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監管層對泛互聯網行業的整治還在升級。
8月3日,新華社《經濟參考報》發文,將網絡游戲比作新型“毒品”,點名騰訊《王者榮耀》,“任何一個產業、一項競技都不能以毀掉一代人的方式來發展”,“精神鴉片”竟長成數千億產業。
受消息面影響,當日游戲股重挫,騰訊一度跌超10%,網易跌超15%,中手游、心動一度跌超20%。
在該文刊出后幾個小時,《經濟參考報》將文章標題改為《網絡游戲長成數千億產業》重新上線,并刪除了“精神鴉片”等激烈的提法。
當天,中國音像與數字出版協會游戲工委相關負責人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目前,未成年人保護相關工作仍在繼續推進,游戲企業也在積極落實各項防沉迷工作,要用客觀、理智的態度去看待游戲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
在此前一天,新華社授權發布了,中宣部、文化和旅游部、廣播電視總局、中國文聯、中國作協等五部門聯合印發的《關于加強新時代文藝評論工作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意見》)。
《意見》指出,要把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的優秀作品推介給讀者觀眾。要加強文藝評論陣地管理,健全完善基于大數據的評價方式,加強網絡算法研究和引導,開展網絡算法推薦綜合治理,不給錯誤內容提供傳播渠道。
其實,要整治的不只是游戲,7月初滴滴被實施網絡安全審查,APP遭下架,緊接著中辦、國辦聯合發文,明確指出要加強中概股監管,隨后網信辦修訂《網絡安全審查辦法》,規定超百萬用戶個人信息的運營者赴國外上市,須進行申報……
一系列的信號表明,整個泛互聯網行業的邏輯,很可能都會發生根本性改變。這不是半開玩笑的“凡是不利于生娃的都要被整治”可以概括的。
值得注意的是,對互聯網行業的規范和治理并不是中國監管層單獨的行動,各國政府都在同期對有關行業和企業進行了嚴厲整治,這是一場席卷全球的“治理風暴”。
在新形勢下,泛互聯網行業需要全面積極的配合監管,尤其是要深刻學習領會中央領導的著作、文件和官方媒體的有關報道。從近來監管層的各項政策舉措來看,很多都是早已言明,并公開發表的,只是當時并未引起行業和社會的足夠重視。
與此同時,業內人士也希望,監管層能進一步加強政策的穩定性和可以預判性,以便有關企業配合整改,減小調整的代價。畢竟,泛互聯網行業承載著從程序員到配送員,數以億計的就業人口。
01滴滴上市,引爆“監管風暴”
6月30日,對于持有滴滴股份的人來說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日子。
北京時間晚上9:29,也就是納斯達克時間上午9:29。再過一分鐘,美股股市就要開盤,連同一起的是滴滴上市,沒有敲鐘,也沒有舉辦任何慶祝活動或是上市儀式。
作為全球在私募市場融資最多的公司,9年、超210億美元,滴滴更像是一艘載滿了形形色色人物的巨輪,尾大不掉,朝著美國股市的港灣開去,盡管不是所有人都想上市,但那不是大多數。
早在4、5月,監管部門就和滴滴等數家正籌備赴美IPO的公司進行了溝通,其中大多數決定暫緩上市。
對于其它企業來說,上市與否是一個選擇,但對于滴滴來說,上市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怎,巨額的資本投入,需要巨額的收益作為回報,赴美上市的閘門正在收緊,上市已經變得越來越緊迫。
于是滴滴上市了。
上市不到兩天,國家網絡安全審查辦公室便對“滴滴出行”啟動網絡安全審查。隨后,下架APP、暫停新用戶注冊、小程序下架等等,一整套連環拳打得滴滴毫無招架之力。
上市事件讓滴滴被安全審查的同時,也給其它互聯網企業敲響了警鐘。多家向美國遞交過上市資料的中國公司紛紛調整上市策略,喜馬拉雅、哈啰出行等公司暫緩赴美IPO計劃。
自滴滴上市之后,整個7月份,中國互聯網企業的股價遭遇疾風驟雨般的下跌。
截止到7月28日,境外上市的中國互聯網公司市值暴跌超9800億美元,相當于一個阿里巴巴集團憑空消失。香港上市的內地互聯網公司也沒有幸免,就在7月28日的前三個交易日,騰訊、阿里、美團、快手4家公司的港股市值合計蒸發2.21萬億港元,約合人民幣1.84萬億元。
中國互聯網企業7月股價集體下跌,似乎起源于滴滴逆風上市,但滴滴只是激化并提前引爆了監管層對互聯網平臺的整治。
回顧去年10月至今的互聯網大事,理清其中的草蛇灰線,就能發現政府監管、反壟斷的大網至少自去年10月就已經鋪張開來。
滴滴只是碰巧成為了那條跳上岸的“魚”,但大網也該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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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整治動因,馬云外灘演講?
時間回到2020年的10月24日,離螞蟻集團赴港上市還有不到兩周,上海外灘金融峰會冠蓋云集,馬云受邀做了一段21分鐘的演講,以互聯網行業的視角對中國金融監管發表了可稱尖銳的批評性言論。
此言一出,立即引發軒然大波,并激起了社會各界的激烈討論,初期不乏有贊成馬云的論調,但很快隨著官方定調,形勢迅速變化。
演講結束的第8天,馬云被中央四部委約談。當日晚8時,《網絡小額貸款業務管理暫行辦法(征求意見稿)》出臺,螞蟻集團等互聯網平臺的主要業務——網絡小額貸款被嚴格監管。
有媒體報道猜測,馬云是提前看到這一文件,才有了在外灘演講上批評金融監管。但無論兩者因果關系如何,這次演講如同一個拐點,它像是煽動翅膀的蝴蝶,將對整個互聯網監管生態掀起一場風暴。
馬云演講數天后,2020年11月3日,螞蟻集團IPO被緊急叫停。在當時,更有阿里云認證員工指出,螞蟻金服或面臨拆分的命運。
7天后,市場監管總局公開《關于平臺經濟領域的反壟斷指南(征求意見稿)》,阿里巴巴股價一天下跌8%、市值蒸發600億美元。其后,監管層對阿里等公司的整治接踵而來。
2020年12月14日,市場監管總局對阿里投資收購銀泰百貨、閱文集團收購新麗傳媒和豐巢收購中郵智遞三個股權收購案子,分別處以50萬元罰款的頂格行政處罰。
12月24日,市場監管總局依據舉報,依法對阿里巴巴集團控股有限公司實施“二選一”等涉嫌壟斷行為立案調查,并最終以182億元天價罰款告終。盡管對阿里來說,這只是其一個季度的營收。
直到此時,公眾依舊忙于“吃瓜”,并沒有想到監管的重拳會蔓延到整個泛互聯網行業。但對政府運作熟悉的人士早已看出監管層態度的轉變,金融市場的關鍵在于穩定,而不是無視規則的創新和高杠桿運作。
一位資深金融業人士評論稱,讓人擔憂的是部分互聯網從業者的思維模式,他們掌握著前所未有的社會資源,每天想的都是改變、重建、顛覆某個行業乃至全社會,認為創新就是要突破現有的法律法規。這種行為,用好了是對社會有益的創新,但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整個社會的系統性風險。
對此,監管層一直在鼓勵創新和加強監管、避免發生系統性風險之間左右平衡。
隨著近些年,共享經濟泡沫破裂后造成的社會資源巨大浪費,P2P暴雷產生的金融風險和社會問題,監管層對互聯網行業創新的態度開始轉變。
在這期間,互聯網巨頭紛紛涉足金融業,但又以科技公司的名義規避金融法規的監管。野蠻生長讓互聯網金融的資金、用戶數均超過了傳統金融業,其中蘊藏的風險越來越大,最終,監管層的天平向整治傾斜。
2020年10月31日,國務院金融委重磅定調,尊重國際共識和規則;依法將金融活動全面納入監管;多同類業務、同類主體一視同仁。
11月10日,全國政協原副主席、央行前行長周小川在博鰲亞洲論壇國際科技與創新論壇首屆大會指出,“互聯網科技巨頭掌控大量數據和市場份額,容易形成壟斷,抑制公平競爭。”
同時,已經實施11年的《反壟斷法》進入首次“大修”,國家市場監管總局發布《關于平臺經濟領域的反壟斷指南》,限定交易(二選一)、低于成本銷售(燒錢換流量)、差別待遇(互聯網殺熟)、搭售或附加不合理交易條件(強制綁定運費險等)等行為,或被認定為壟斷。
次日,“第十五屆21世紀亞洲金融年會”上銀保監會副主席梁濤指出,“金融科技并沒有改變金融的本質......金融機構是自身風險管理的第一責任人,不得將信息科技管理責任外包,不得將涉及戰略管理、風險管理、內部審計及其他有關信息科技核心競爭力的職能外包。”
對于其它互聯網金融平臺。監管部門的態度也不遑多讓,原來的鼓勵包容也變得謹慎嚴格。
2021年3月,已經遞交上市申請的京東數科,提出暫緩上市。
今年7月8日,央行副行長范一飛指出,壟斷現象不僅僅存在于螞蟻集團一家,對螞蟻集團采取的措施,也會推行到其他支付服務市場主體。話音還未落下,處理措施就立刻跟進。
當天,360借條APP下架,美股360數科股價暴跌。
馬云外灘演講成為互聯網平臺發展的拐點。盡管大多數人在當時看來,監管層的整治只是限于螞蟻和阿里。
03大佬退休,大廠焦慮
自外灘金融峰會講話后,馬云就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他的微博還停留在2020年10月17日的中國基礎教育創新發展論壇。
直到88天后,2021年1月20日,馬云再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發聲。沒有談及任何與阿里相關的問題,僅僅是馬云與100位鄉村教師的線上見面會。
在這之后,馬云依舊淡出公眾視野。
兩個月后,螞蟻集團CEO胡曉明宣布辭職,之后不久就傳來黃崢卸任拼多多董事長的消息。“如果要確保它(拼多多)10年后的高速高質量發展,那么有些探索現在已經是正當其時了。我作為創始人,逃脫出來去摸一摸10年后路上的石頭。”
2021年3月17日,黃崢在致股東信中宣布,董事會已批準其辭任董事長。
5月20日,字節跳動創始人張一鳴發布內部信,宣布卸任CEO一職。“專注學習知識,系統思考,研究新事物,動手嘗試和體驗,以十年為期,為公司創造更多可能。”
張一鳴的說辭像極了剛“退休”不久的黃崢。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退休,但并不意味著兩人就此從互聯網的“江湖”隱退。
在拼多多的股權結構中,由于拼多多采取AB股的二元股權架構,黃崢所持B股具有1:10的超級投票權,因此盡管黃崢持股比例為46.8%,但擁有89.8%的投票權。而在辭任后,其持股比例由原來的43.3%降至29.4%,但并不意味著黃崢就此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權,黃崢依舊具有80.7%的投票權。
此外,拼多多模仿阿里建立了一套合伙人制度使得黃崢依舊能夠控制拼多多董事會結構,從而控制拼多多。
而張一鳴雖然卸任字節跳動CEO,但根據天眼查的數據,張一鳴仍是字節跳動有限公司疑似實際控制人、最終受益人,此外張一鳴所有任職企業共14家,并且通過字節跳動控股,張一鳴具有469家公司的實際控制權。
黃崢、張一鳴等人辭職“退休”的說辭除了從他們口中說的那樣,背后好像還代表著更多的深意。
1998年,因“微軟、網景瀏覽器大戰”,美國司法部和20個州檢察長對微軟提起反壟斷訴訟反壟斷案。與之相伴,因婚外情暴露、公眾對微軟的負面輿論加上政府的聽證調查,層層壓力之下,比爾·蓋茨于2000年卸任CEO,這一年他44歲。
黃崢辭任拼多多董事長的時候41歲,張一鳴則更年輕,38歲辭任字節跳動CEO。
歷史不斷重演,在今天的中國,互聯網平臺反壟斷趨嚴的大背景下,隨著政府對互聯網監管力度的不斷加大以及反壟斷大棒重重地落下,黃崢、張一鳴的辭職退休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量。
在《晚點LatePost》的文章《字節取消大小周,高投入換高回報的時代結束了》中提到:“多數行業增長紅利消失,高強度工作和回報不再成正比,對于企業來說如此,對于個人來說,也是如此。”
黃崢宣布辭職CEO那天,恰好是拼多多超越阿里巴巴成為中國電商用戶規模最大平臺的日子,而這意味拼多多在之后的時間里將迎來瓶頸期。
另一方面,拼多多又在社區團購的戰場中不斷“攻城略地”,與美團、阿里打得不可開交,從去年7月到今年3月,拼多多營銷費用超376億元。
張一鳴在辭職信中提到,他對于2020年的三個OKR,包括探索遠景新戰略、研究組織和管理、提升社會責任都不滿意,他也因此放棄了更新雙月的OKR。
有媒體報道,今年2月之前,字節跳動本地生活業務全年目標為:到店團購的交易總額(GMV)到 2021 年底達 200 億元。而截止2021年3月,抖音本地生活業務當月的GMV不足4000萬元。
而在7月份,字節跳動進一步扎根本地生活,成立“心動外賣”團隊開展外賣業務,從短視頻賽道向美團、餓了么發動新一輪外賣攻勢。
大廠的焦慮也就體現在存量市場的加固和增量市場的爭搶中。
2016年7月,王興指出中國互聯網剛剛進入“下半場”。之后,王興提出打通互聯網下半場的三條路徑:上天、入地、全球化。
“上天”指發展高科技。“入地”指不能只停留在C端做連接;還有面向B端,要深入到產業里。“全球化”指在國內市場逐漸飽和的狀況下,中國互聯網企業要積極的走出國門,搶占全球市場。
到了今天,互聯網的下半場看起來也要落下帷幕了。當公司不設邊界的向外拓展,帶來的不是社會效率的持續優化、社會價值的不斷提高,而成為無意義地內耗,進而演變為“資本的無序擴張”,那么這種游戲就應該適可而止了。
7月13日,全國政協機關報《人民政協報》刊文稱,要堅決防止和避免平臺經濟無休無線地榨取剩余勞動力及其高額剩余價值。
“平臺經濟要在發展中體現和貫徹以人民為中心、以人為本和共同富裕思想,堅決防止和避免囤積式壟斷、割韭菜式競爭和無休無限地榨取剩余勞動力及其高額剩余價值,甚至把員工不顧命的飛騎泵跑的分分秒秒都與精準計算的元角分掛起鉤來,無視員工的基本權益保障和生命安全。” 該文進一步寫道。
將“榨取剩余勞動力及其高額剩余價值”與國內私營企業聯系起來,在近年來的中央媒體的刊文中是極其罕見的。
04全球反壟斷風勁,互聯網何去何從?
回顧以往的反壟斷案例,能夠看到的是:比起壟斷本身,壟斷帶來的影響,是否妨礙社會創新,才是更核心的問題。
1984年,AT&T反壟斷案落下帷幕,貝爾實驗室對外免費開放晶體管專利,由此推動了人類進入半導體時代。IBM因此崛起,成為半導體時代的巨頭,但也因涉嫌壟斷選擇放棄向用戶捆綁式銷售軟件和服務,從而促使英特爾、微軟、惠普等公司成為時代的弄潮兒。
而在之后的微軟反壟斷案中,微軟為避免拆分的命運,接受了政府的要求,禁止利用系統做出“搭售”行為,并確保系統對非Windows軟件的兼容,微軟的“軟硬件生態閉環”之路中斷,谷歌、蘋果等公司乘機起勢。
一次反壟斷,就帶來了一次行業的技術革新,甚至將世界帶入第三次工業革命。目前,中國正在進行的反壟斷整治并不是孤例,全球各大經濟體也在同時掀起反壟斷風暴。
據多家外媒報道,亞馬遜在7月30日提交給監管部門的一份文件中提到,盧森堡數據保護委員會在兩周前決定對亞馬遜處以7.46億歐元(約合57.2億元人民幣)的罰款,原因是亞馬遜違反了歐盟的《通用數據保護條例》。
在20多天前,2021年7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簽署了一項促進美國各行業競爭的行政命令,矛頭直指大型科技公司的壟斷行為,并承諾加強對科技業交易與海量個人數據收集的審查。
自2017年至2020年底,GAFA(谷歌、蘋果、臉書、亞馬遜)在全球17個國家和地區遭遇了超80起反壟斷調查及糾紛,對于巨頭的控訴不外乎兩點:濫用支配地位制定行業規則、利用算法數據優勢壓制第三方以及惡意收購阻礙市場競爭。
同樣的控訴在中國也同樣適用:美團、滴滴的大數據殺熟;中國互聯網行業呈現出“兩超多強”的格局,剩下的大部分企業要么接受騰訊注資,成為騰訊系企業;要么接受阿里注資,成為阿里系企業,要么選擇死亡。除了百度、美團等老牌互聯網公司,只有少數如字節跳動能從兩者其中突圍出一條血路,但那也只是極少數。

20世紀90年代日本經濟蕭條,經濟學家辜朝明認為這是企業家喪失信心,不再投資的結果。
在當時,日本經濟泡沫破裂,股票暴跌、企業資產貶值,為避免資不抵債,日本企業家不再借錢,反而盡其所能減薪、縮減開支,優先還債。
日本企業從追求增長變成債務最小化,避免了日本經濟陷入更大的災難,但也導致了日本進入長期的蕭條,徹底改變了一代日本年輕人看待世界的態度,壓制了一代人的積極和欲望。
中國的互聯網企業則是走上了一條與日本、美國企業都不一樣的道路——擴張。沒有任何邊界的擴張,像是王興提及的《有限與無限的游戲》一書中的理論,互聯網企業都在進行著這樣一個無限的游戲,無限的游戲既沒有確定的開始和結束,也沒有贏家,它的目的在于將更多的人帶入到游戲本身中來,從而延續游戲,誰先停止,誰就將落后、淘汰,只有All in,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而今,隨著政府監管力度的加強,反壟斷的大棒落下,互聯網的舊時代結束,一個新時代即將到來。
7月27日,阿里發布2021年財報的同時,阿里巴巴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張勇,再次提及阿里作為一家互聯網基礎設施平臺型公司,需要更深入地去思考能創造多少社會價值。
7月28日凌晨,央媒《證券日報》發表《回歸“水電煤”初心 互聯網行業方得長久》的評論性文章。
8月3日晚,阿里公布的2022財年Q1財報顯示的是阿里正在大趨勢下進行轉身了。螞蟻盈利驟降37%,3P(第三方業務)占總營收比例由去年46%降至39%,以盒馬、天貓超市、高鑫零售等1P(直營業務)則從20%變為27%,阿里在變“重”。
此外,阿里巴巴也將原來的“核心商業”分部表述改為“商業”分部,這一修改有凸顯集團多引擎驅動的意思,但也不免讓人聯想為淡化平臺屬性的意味。發布第一財季財報同時,阿里巴巴宣布將回購計劃總額從100億美元提升至150億美元,這不僅是阿里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回購計劃,也可能成為中國企業史上力度最大回購計劃。
新時代邁出的一步,總是在我們察覺不到的時間和地點。互聯網巨頭們未來究竟何去何從,目前未有定論,但不管這些巨頭的意愿如何,互聯網行業是真的變天了,明智之舉,就是順應潮流。
烽巢網注:本文來源于微信公眾號i黑馬(ID:iheima),作者:袁子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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