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太像40年前的中國了。”生于1978年的毛信宇，從古巴回來后感嘆，去過那里的老一輩都會有這樣的錯覺。

街頭隨處可見美國的“夕陽紅”游客，他們唱著80年代懷舊老歌，花20美金乘坐色彩鮮艷的老爺車，環繞哈瓦那一圈。

在哈瓦那街頭，毛信宇看到，雙軌制貨幣、“國營”商店柜臺上屈指可數的商品，以及人們對外面世界好奇的目光。

這些景象，強烈刺激著那個年代人的記憶海綿。“讓人想起物質不豐饒的歲月。”一位去過古巴的50后回憶道。

古巴咖啡廳：美國“夕陽紅”游客的樂土

古巴，位于加勒比海的西北部，熱帶雨林氣候，年平均氣溫25℃，享有“加勒比海明珠”之美譽，如今已是世界一流的旅游和療養勝地。

古巴經濟主要來自旅游等服務業。2017年，國內生產總值(GDP)為815.6億美元，服務業占了74%。

在1961年之前，古巴曾被譽為“加勒比海明珠”“美國后花園”“南美交通要塞”……當時的經濟發展水平相當于葡萄牙、西班牙，甚至比肩意大利等西方傳統列強。

然而，半個多世紀過去，相對于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中國，古巴還是50多年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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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內近郊游，到世界的另一端

1978年，鄧小平同志提出，到20世紀末旅游業要創匯100億美元的設想，當年，中國接待入境過夜旅游人數僅為72萬人次，創匯2.6億美元，到1987年，中國接待入境過夜旅游人數已突破1000萬人次大關。

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原旅游研究所所長、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王興斌表示：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今天的中國旅游。

從旅游業發展史看，中國旅游業真正蓬勃發展，從1996年《旅行社管理條例》建立開始。之后，我國旅行社數量迅速增長，從1997年的4986家發展到2009年的21649家，12年間增長4.3倍，年平均增長率約13%。

“1997年至2009年，也是我國在線旅行服務從萌芽走向成熟的發展階段。”《中國旅行服務業發展指數》報告發布者姚延波總結。

1999年，攜程和藝龍相繼成立，標志著我國在線旅行服務業真正意義上的開端。這一年，“黃金周政策”開始實行，為中國游客日后走出國門到歐洲、南極、拉美打卡，埋下伏筆。

“黃金周”給人的印象，是全民長假，以及交通樞紐癱瘓擁擠，景區景點人山人海。

“黃金周”為吃、住、行、游、購、娛及眾多衍生產業提供了巨大商機。據統計，1999年首個國慶黃金周，全國出游人數7天內一舉達到2800萬人次，旅游綜合收入實現141億元。

哈瓦那街頭：車齡40年以上的美國老爺車

得益于中國改革開放的強勁推動，更多中國人從80年代的“近郊游”、90年代“新馬泰跟團游”開始走向世界。

就中國旅游研究院、攜程集團聯合發布《中國游客中國名片，消費升級品質旅游——2017年中國出境旅游大數據報告》（以下稱《2017年中國出境旅游大數據報告》）顯示，2017年中國公民出境旅游突破1.3億人次，花費達1152.9億美元。

中國，保持世界第一大出境旅游客源國地位。

報廢老爺車尾氣排放超標，清晨的哈瓦那被黑煙籠罩

《2017年中國出境旅游大數據報告》顯示，出境旅游呈現“消費升級、品質旅游”的特征與趨勢。選擇升級型、個性化的旅游產品，深度體驗目的地的游客占比提升，未來5年出境游人次將超7億。

數字背后，隱藏著更大含義。

以簽證辦理為例，2015年美國對華開放“十年美簽”，持美簽的中國游客，可“打卡”包括古巴在內的加勒比海諸國。

根據攜程數據，當時1個月內，美簽辦理人數，猛增50%。約97%的申請人，都拿到十年美簽，其余為一年多次往返。

古巴“網紅”飲料：Free Cuba

攜程還發布“全球簽證服務中心”，推出“手機一鍵辦理”、“送簽AI進度與使領館秒同步”、“系統直聯1分鐘出簽”、“信息安全三重加密”等開創性服務。在發布會上，攜程簽證技術負責人演示了美國EVUS材料復用體驗過程。

2015年，美國與古巴恢復外交關系，僅這一年，古巴的變化超過了之前30年，踏足古巴的美國游客達到10萬人。

就2017年古巴旅游部統計數據，這一年，古巴共接待外國游客近470萬人次，其中，中國游客數量逐年增加趨勢明顯。

古巴旅游部長曼努埃爾?馬雷羅稱，2018年，隨著旅游業外資注入，古巴接待外國游客量有望再創新高，可達500萬人次。

古巴政府面向2030年的旅游發展規劃里，包括了新建224家酒店、擴建32家酒店。意味著竣工后，古巴將擁有10.3萬間客房，較目前增加50%。

如今，中國游客通過攜程，可在7秒鐘內完成機票的約定，從美國西海岸或墨西哥坎昆，直飛古巴的哈瓦那。

為何第三世界國家，會成為中國跨境游的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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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世界國家旅行的全新體驗

在古巴住了一周，這個國家給毛信宇留下的印象是：景色美、海鮮好吃。

龍蝦套餐便宜，僅60元人民幣/份，海明威“五分錢小酒館”的莫吉托僅30元人民幣，比國內星巴克還便宜。

古巴龍蝦餐：一份約合人民幣60元

然而，在旅游這件事上，坐擁豐富旅游資源的古巴，并沒那么放得開。

由于實行雙規貨幣制度，外國人只能用“外匯券”（CUC）高價購買當地商品。另一面，古巴年輕人收入低得可憐，不到北上廣白領收入的1/7。

“如果能使用當地貨幣，相信龍蝦會更加便宜。”前往古巴自由行的陳方圓告訴記者，古巴說西班牙語，他第一次交流的古巴人是當地海關。

陳方圓回憶，出哈瓦那機場，兌換貨幣窗口的換匯員和出租車司機，通常會幾句英文，畢竟來哈瓦那度假的也有一些美國人。

“如你舉起相機對著他們拍照，很多人會小聲說：one dollor（1美金）。”讓陳方圓有點囧的是，有古巴民眾主動找他們合影，結束后大部分人會找他們要美金。

在古巴旅行期間，中國游客的體驗，是仿佛與世隔絕。

“古巴當地很難買到WiFi流量。外國游客入境后，幾乎與網絡脫節。當地年輕人聚在商場墻邊，蹭不太穩定的信號。”毛信宇在采訪中表示，訂酒店，也犯難。

古巴當地酒店大多不在平臺上開放，翻遍幾大平臺，古巴可在網上預訂的酒店，少之又少。“國營”的影子倒是隨處可見。

在哈瓦那當地，帶有藍色船錨標志的房子，是被認可的民宿。但外國游客想提前在網上訂，難覓它們的影蹤。

古巴：獲得對外出租許可的房屋，帶有藍色船錨標志

“幾乎見不到古巴人用手機。少數幾次，在大商場周圍，看到年輕人貼在古巴商場墻壁上‘蹭網’。沒留意是什么型號，我想那不是iPhone。”

陳方圓通過攜程買到北京飛墨西哥的機票，而墨西哥尤卡坦半島是著名度假勝地坎昆，飛古巴首都哈瓦那僅1小時，往返機票僅2600元。

古巴對中國護照單方面免簽，加上在攜程買機票很方便，很多游客從這里飛過去。

“本地人的生活比較‘神秘’，我們路過街邊的小學，在窗口望了幾眼，古巴老師警惕地關上窗。”陳方圓說，外國游客前來，常吃龍蝦、西班牙吉事果，但并非所有本地人都把自己當做旅游產業的一部分。

據陳方圓回憶，在哈瓦那街頭，黃昏時分，能看到在海邊堤壩上健身、釣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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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化和探索型的旅游消費？

2018年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顯示，一季度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7815元，其中，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0781元，增長8.0%，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5.7%；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226元，增長8.9%，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6.8%。

居民可支配的收入并不多。

傳統歐洲游遇冷，泰國和越南這些東南亞國家成為跨境游熱門，如今，這樣的趨勢下沉到了古巴。

據《2017年中國旅游行業市場深度調查及未來發展趨勢分析》，85后青年群體引領出境游、自助游消費需求，催生非標住宿領域發展；70/80 后中年群體偏好高頻短程消費體驗，在線周邊自助游需求旺盛；老年群體注重慢節奏、深體驗，郵輪游、醫療游市場前景廣闊。

對于中老年群體，“懷舊”確實是喚醒記憶和身體活力的好由頭；對青年群體來說，重新體驗老一輩的生活，也有助于找到自我定位和體驗斷代的文化價值。

在哈瓦那街頭，當地女性羨慕地問毛信宇的女伴，“你的裙子是自己的嗎？”原來，當地很多“公家”崗位的衣服，是統一發放的。

在哈瓦那的五星酒店，衛生間坐便器的沖水閥門，下壓后無法自己彈上去。毛信宇回到房間，面對的是一屋子的漏水，以及憤怒不堪的“國營范兒”員工。她們指著沖水閥門質問他，為何不抬上去，并拉著他，教他如何使用坐便器。

毛信宇很無奈，古巴旅游體驗中的這種“狹促感”，讓他感受到，中國改革開放40年來，幸福感來之不易。

哈瓦那街頭的兒童

事實上，中國改革開放40年，被拉美媒體，看作“人類歷史上的巨大進步”。

“古巴分析”智庫網站認為：中國的工業化、城市化和全球化，得到了世界各國的密切關注。這是過去40年世界經濟史上最劇烈的轉變過程。

中國改革開放透徹，中國旅游業發展很快。隨著政策的開放和技術的發展，定制化的深度旅游門檻被大大降低。

拉丁美洲、南北極這樣以往“神秘”的目的地，通過OTA旅游平臺如攜程，可以輕松前往，甚至，攜程的碎片化產品，讓經濟基礎并不雄厚的90后，也可買張機票，前往哈瓦那街頭，看混血的漂亮孩子，對游客開心微笑。

文章 ∣ 一尾

責編 ∣ 二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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