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技說說

11月12日，趣頭條發布了2018年第三季度未經審計財報。作為趣頭條上市后發布的首份公開財報，里面展現出的業績并不樂觀。財報顯示，趣頭條第三季度凈收入9.773億元，同比增長520.3%，但凈虧損卻達到10.334億元，較去年同期的1150萬元增長8883%。

高額的虧損，令資本市場產生了悲觀情緒。財報公布當日，趣頭條股價大幅跳空低開，收盤大跌12.92%。相比上市當日最高價，趣頭條股價跌幅超過75%。

如今，被打回原型的“妖股”趣頭條，已經暴露出了乏力之勢。筆者發現，趣頭條的巨額虧損、股價暴跌，與其商業模式的不成熟有著很大的關聯。

趣頭條高額虧損遭受質疑

在資本市場，上市公司偶爾出現業績虧損是正常現象。但對于一家剛上市兩個月的企業來說，單個季度虧損就高達10億，這自然會受到質疑。縱然在趣頭條這份財報中，營收、活躍用戶、日活用戶日均產品使用時間都創造了新高，但虧損擴大、增收不增利，卻是不爭的事實。而在財報公布后股價再創新低，也顯示出投資者的擔憂。

筆者認為，之所以趣頭條單個季度就虧損10億，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原因。

首先，第三季度管理費用飆升。財報顯示，趣頭條當季管理費高達7.4億元，較去年同期增加逾100倍。同時，本季度產生的管理費也占到2018財年前三季度管理費總額的79%，這對于一家剛剛上市的企業來說是很不正常的現象。

高企的管理費，讓趣頭條承擔了巨大的壓力，由此導致其虧損嚴重。尤其是第三季度這一個季度的管理費就占據近八成的總額，這無疑讓投資者產生了很多疑慮。在這種情況之下，趣頭條在資本市場遭遇了“寒冬”來襲，股價一跌再跌，市值已縮水超30億美元。

其次，趣頭條的用戶獲取成本逐漸走高。財報顯示，第三季度趣頭條的DAU（日均活躍人數）達到2130萬人，環比增長69.1%，同比增長229%。而海量的活躍用戶，大幅加大了趣頭條的運營支出。財報顯示，第三季度趣頭條的銷售和營銷費用超10億元，比當季營收還高，而去年同期銷售和營銷費用僅為1.38億元。如此高的費用投入是為何？

筆者認為，趣頭條大幅增加費用投入，目的是想通過獎勵金的模式增加用戶數量以及黏度，而用戶需要完成各種推廣任務以及瀏覽任務賺取獎勵金。但是目前，用戶獲取成本的越來越高。對此，趣頭條首席財務官王靜波在財報電話會議上表示，“在用戶獲取成本方面，第三季度銷售和營銷成本中大約有一半花在用戶獲取上，平均每用戶獲取成本相比以前略有增長”。

可以預見的是，未來用戶成本還將會不斷走高，那么趣頭條的模式還能繼續維持下去嗎？很顯然，隨著用戶支出越來越高，趣頭條的虧損有可能進一步增大。筆者認為，這樣的模式是不可能會長久維持下去的。隨著用戶滾雪球般的增加，也將對趣頭條造成巨大的壓力。

從另一個更角度看，趣頭條加大推廣力度或許能加快用戶數量的上升，但這種快速“吸粉”存在很多弊端，尤其是在趣頭條內容較弱的情況下，用戶能否留住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用戶只是圖新鮮而來，那么極有可能不會產生較高的使用黏性。

最后，趣頭條的廣告收入增速低于成本增速。從收入構成來看，廣告收入是趣頭條的主要支柱。財報顯示，趣頭條第三季度廣告收入達8.965億元，較去年同期的1.567億元增長472.3%。但趣頭條今年第三季度收入成本為1.538億元，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638.4%！很顯然，趣頭條的廣告收入增速“跑不過”成本增速。

這也意味著，趣頭條必須要開辟更加多元的收入渠道。王靜波此前曾表示，趣頭條會用融資來的錢布局小游戲、短視頻、文學等付費內容。但是就財報來看，廣告收入在趣頭條的營收中占比高達91.71%。沒有真正拓展新收入渠道的趣頭條，其實也陷入了發展困境。

趣頭條仍面臨多重風險

目前，移動資訊行業整體正陷入發展較為緩慢的階段。根據艾媒咨詢發布的《2018Q1中國移動資訊應用數據監測報告》顯示，今年一季度手機新聞客戶端用戶規模達6.46億，增長率為1.6%，用戶增長速度放緩。這主要是因為，以今日頭條、騰訊新聞等為代表的綜合類資訊應用滲透率已經非常高。報告顯示，該季度中國綜合類資訊應用滲透率為80%。

而在移動資訊行業整體表現略顯乏力的情況下，每個移動資訊應用都應該更加小心謹慎地前行。但呈現高額虧損態勢的趣頭條，正在面對多重風險。

首先，趣頭條其實走的是今日頭條之前的老路，內容同質化嚴重。趣頭條在內容方面往往還是以各種噱頭為主，甚至還摻雜著一些“低俗”內容，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流量和點擊量等。但這樣沒有深度、沒有權威的內容，并不具備長久的生命力。而今日頭條目前已在內容方面進行了多元革新，趣頭條卻為了流量還在繼續玩轉噱頭，可持續性并不強。

毫無疑問，在上市之后，趣頭條內容短板、傳播模式粗暴的缺陷正在逐漸顯現并且放大。趣頭條的資金偏向用戶而弱化內容創造，后期內容升級遭遇瓶頸，制約進一步發展。

其次，趣頭條還可能面臨版權等風險。9月29日，針對網絡轉載版權專項整治中發現的突出版權問題，國家版權局在京約談了趣頭條等13家服務商，要求其進一步提高版權保護意識，切實加強版權制度建設，全面履行企業主體責任，規范網絡轉載版權秩序。

根據艾媒咨詢近日發布的《趣頭條（QTT）投資價值評估分析報告》顯示，版權信用危機、用戶質量和不完整的生態能力對于趣頭條來說，是極大的發展風險。雖然侵權和內容質量不高是很多內容聚合平臺存在的通病，但成功上市的趣頭條面臨的版權糾紛問題看起來較為嚴重。

對于一家上市企業而言，版權風險所產生的后果是致命的，如果被其他內容方上訴，勢必會影響趣頭條的品牌價值和形象，甚至導致市值進一步縮水。而今年6月和9月，《財經》雜志就多次向法院提起訴訟，起訴趣頭條多起著作權侵權案。此外，之前某些存在版權風險的移動資訊應用還被下架、封殺。如果趣頭條不能規避版權風險，也有可能會被懲治。

其實，在筆者看來，趣頭條采用的“現金誘導+廣告收割”的模式，并不能提供真正的成長驅動力。

一方面，“現金誘導”飽受詬病。筆者發現，此前有多家國內權威媒體就撰文批評趣頭條，稱其用戶使用行為被“明碼標價”，利用蠅頭小利誘導用戶分享劣質內容。文章還指出，平臺不能假借花式推廣成為低質甚至低俗內容傳播的源頭。

另一方面，“廣告收割”是趣頭條主要的營收方式。通過看資訊賺小紅包的套路，趣頭條瘋狂收割用戶的時間和流量并大肆讓廣告充斥于應用中。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很顯然已經越來越不適應當下用戶對內容有著更高需求的閱讀習慣。

或許，遭遇瓶頸的趣頭條應審視自身，并謀求新的發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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