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的特別幸運。我覺得自己就是一棵小樹苗,趕上了直播的風,把我吹到了這邊,慢慢造就了現(xiàn)在的我。”
剛剛20歲的小伍,來自湛江市下面的一個小村子。當她通過直播平臺走上更大的電視舞臺時,她童年時的玩伴多數(shù)在村子里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現(xiàn)在很少有機會跟他們見面,因為都走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了。”
小伍感慨很多,剛剛20歲,她與小伙伴們的人生道路就已經(jīng)完全不同。雖然不知道未來還有什么在等著她,但她知道,只要肯拼,就會有回報。
從農(nóng)村小妞到當紅女主播

小伍,小純,媚娘,韓小喵,小助理,婁子亦,幾個18到20歲的小姑娘,小時候他們彼此并不認識,也有著完全不同的性格。他們相同的是都來自湛江農(nóng)村,家境都不寬裕,從小就對舞蹈有著特殊的熱愛。
13歲那年,小純在電視上看到男團EXO的表演,“他們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我在電視前為他們歡呼鼓掌。”受到EXO的影響,小純?nèi)ギ數(shù)氐奈璧赴鄬W習現(xiàn)代舞,但學了一期之后便停了下來,因為單親媽媽沒有能力支付再多的學費。小助理則特別喜歡EXO當中的張藝興,那是她心中的偶像。
韓小喵在一個綜藝節(jié)目里看到楊麗萍徒弟的舞蹈,“好美啊!” 自此開始對中國舞著迷。媚娘同樣是楊麗萍的粉絲,那種美讓她覺得可望而不可及。
婁子亦則有著率性的一面,她更喜歡爵士、街舞,平時總是迷迷糊糊的她,一跳起舞來似乎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這幾個小姑娘都是從小喜歡舞蹈,家境并不寬裕的他們,先后選擇了當?shù)氐囊粋€藝校去學習。因為這個藝校針對農(nóng)村孩子完全免費,這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自己最喜歡的藝術(shù)。
但上藝校并不意味著可以實現(xiàn)藝術(shù)夢想。“在學校里,只有兩種學生可以被重視:一是家境好的,二是才藝非常出眾的。”小純、韓小喵、小助理、媚娘、婁子亦,在學校時是最普通的學生,普通到連老師都記不住他們的名字,永遠是被忽略的那部分。
當然,小伍略有不同。小伍在學校的時候就因為才藝出眾而被大家所熟知:“她是我們學校的風云人物,大家都知道她,永遠都是領(lǐng)舞。”但即便出眾如小伍,在這樣一個四線城市藝校出來的孩子,如果放到一線城市里,瞬間就被淹沒了。“我們這里以前沒有出過什么大明星。”
每年藝術(shù)類院校都會吸引海量的學生報名,這些學生或是對藝術(shù)有自己的喜愛,或是懷揣著一顆明星夢。但就算是中戲、北影這類全國頂尖的藝術(shù)院校出來的學生,真正成為大明星的也只是少數(shù),多數(shù)人一生只是配角,甚至有些人都沒有穩(wěn)定的工作。而像小純他們這些在一個地級市不知名的小藝校出來的孩子,基本上是沒有出頭露臉的機會。
“畢業(yè)后很多同學找不到工作,有的就是在各種小歌舞團里做實習生,或是縣城里有哪個店鋪開業(yè)去做個表演,都是一些零碎的小活,收入也是少得可憐。”
因為向往大城市,畢業(yè)后韓小喵來到深圳的一個小歌舞團做實習生,每天很累,沒有一點自由的時間,收入也少得可憐,別說好的衣服,就是想吃的東西也買不了。“那時候聽說一些同學在做直播,我就回到湛江,也開始做直播了。”
先后回到湛江做直播的幾個小姑娘,在老師的撮合下組成了一個女團——喧囂學園。來自雷州的“百變精靈”小伍(歐宇映)、來自湛江的“二次元女孩”小純(楊海淋)、來自廉江俏皮乖巧的小喵(韓燕清)、來自吳川娉婷婉約的媚娘(林玉霞)、英氣調(diào)皮的婁子亦(陳奕彤)和溫柔可人的小助理(江雨秋),每個人身上都有著鮮明的特色,在直播平臺上吸引了不同的人群。
來自偏遠小鄉(xiāng)村的姑娘們,沒有受過高等教育,沒有人脈,如果放到傳統(tǒng)的娛樂圈里,是一丁點兒出頭的機會都沒有。但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他們的才藝有機會被不同地區(qū)的用戶看到,粉絲遍布全國。
從手機小屏幕到央視大舞臺

直播很熱,但成為一個好主播并不容易。
小伍剛剛開始做主播的時候,不會與觀眾互動,直播間里也只有十幾個人,她就不停歇地跳上五六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會連續(xù)跳上十幾個小時。觀眾們發(fā)現(xiàn),原來直播平臺上還有這樣的才藝,慢慢被吸引過來。人氣越聚越多,小伍現(xiàn)在每天還是要堅持跳上四個多小時,一次準備30多個舞蹈,從不敢懈怠。
職業(yè)主播大都非常辛苦,作為一個給別人創(chuàng)造快樂的職業(yè),往往都是當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們開始工作,晚上,節(jié)假日,他們的直播就不能停。頭部主播每天不僅直播時間長,還要花大量的心力為直播做準備。由于辛苦,能夠在這樣高強度工作中堅持下來的人并不多。
直播剛剛興起的時候,藝校的很多同學也都來做直播,但慢慢地都被淘汰了。喧囂學園這幾個小姑娘來自偏遠的小鄉(xiāng)村,為了共同的演藝夢想而走到一起。在她們身上,有著小草般的韌勁與強大的生命力,最終成為大浪淘沙后的璀璨真金。

在直播平臺上,說唱類的主播比較多。而喧囂學園這幾個小姑娘與大多數(shù)主播不同,他們特長都是舞蹈,這樣的才藝使得他們在陌陌平臺上獲得了更多的推薦,有機會讓更多的粉絲關(guān)注到他們。
除了在平臺上向用戶推薦,陌陌還把有特長的主播向更大的舞臺推薦。喧囂學園女團被推薦到了央視的《星光大道》節(jié)目。
“瘋了!太激動了!”雖然有平臺的推薦,但是幾個小姑娘怎么也想不到,真的會被《星光大道》節(jié)目選中。當去年8月底接到節(jié)目組通知的時候,小姑娘們激動到手都抖了起來,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了最親的家人。
就在同一時間,小伍被陌陌成功推薦到了東方衛(wèi)視的《下一站傳奇》,所以女團暫時分開,小伍去東方衛(wèi)視打擂,其它幾個女孩子開始為《星光大道》的節(jié)目籌備。
在準備《星光大道》周賽時,除去錄制自我介紹和節(jié)目短片、與央視導(dǎo)演見面并參加面試、與央視《星光大道》導(dǎo)演開會確定節(jié)目等,只有短短的十來天時間供她們準備節(jié)目。
那是高強度的十天,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下午進了錄音棚往往就是第二天早上才能出來。而且為了上鏡效果,只能吃很少的東西,“跳舞動作一停下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站著都睡著了。”
所有的辛苦都會有所回報。在《星光大道》周賽節(jié)目現(xiàn)場四關(guān)比賽中,“喧囂學園”依次拿出歌曲《給我一個吻》、百老匯舞蹈《舞劇表演》和歌舞《瀟灑女兵+海港之夜》等原創(chuàng)節(jié)目,他們青澀、質(zhì)樸的表演以及追夢的故事打動了評委,直接獲得晉級年度總決賽的“綠卡”。而《軍港之夜》也成為年度總決賽的保留節(jié)目。
走上央視的舞臺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小姑娘們在比賽第三關(guān)的“家鄉(xiāng)美”環(huán)節(jié)當中,別出心裁地把家鄉(xiāng)湛江的特色美食——炸沙蟲成功推介給全國觀眾。
有追求,沒有奢求,走出不一樣的人生

“會長臉。”媚娘還沒有從央視大舞臺的興奮中走出來,一提起星光大道就會兩眼放光。
媚娘剛剛開始做直播的時候,家人從手機上看到她的舞蹈表演,知道她是通過自己努力在工作。但那時候主播并不是一個被社會廣泛認可的職業(yè),村里會有人不理解她做的事情而說三道四,媽媽也為此氣不過而找上門去理論。
但今天,當她真的走上了星光大道,全村人都準時守在電視機前看她參加比賽的時候,她覺得終于為自己、為家人爭了一口氣,給媽媽長臉是讓她最開心的事情。“吳川當?shù)孛襟w寫了我的報道,上了報紙,家人都感到特別的榮幸。”
正如小伍所說,直播改變了他們的人生,他們今天的生活方式與兒時的玩伴們已經(jīng)完全不同,“感覺跟他們的差別非常大,大到?jīng)]有什么共同的話題了。”
被改變的不僅是他們個人的人生,甚至家庭的命運也在被改變。
主播這個職業(yè)雖然辛苦,但幾個農(nóng)村出來的小姑娘也收到了豐厚的回報。他們的收入比同齡人高很多,現(xiàn)在有能力去補貼家用了。每個月留一點錢自己花,剩下的就寄回家里。
小伍甚至開始考慮給家人買房了:“我們這里的房價不高,很希望能買一個小點的房子給家人換換生活環(huán)境。”
媚娘是家里的老大,以前全家都靠爸爸一個人賺錢,在農(nóng)村蓋房子時借了一大筆錢。現(xiàn)在,她每個月寄錢回去,幫著爸爸還債,“已經(jīng)還得差不多了。”

這幾個小姑娘真的很拼,他們的日常是這樣的:每天早上起來先跑上5公里,一是為了保持身材,二也是為了有充足的體力去工作。每天的工作除了幾小時的直播,還會接一些線下的演出。在直播和演出之余,就是不停地學習,舞蹈課,聲樂課,還有表演課,不斷完善自己的才藝,同時還要學習更多的新才藝,給粉絲帶來新鮮感。
當然,與粉絲溝通是這幾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的弱項,所以在不直播的時候,他們還會進到其它大主播的直播間去學習,拿著個小本本把一些精彩的話記錄下來,以后好在自己的直播中派上用場。
當主播越來越職業(yè)化之后,想從眾多的主播中脫穎而出,就需要具有最高的專業(yè)素養(yǎng)。調(diào)查顯示,有33.8%的主播每月用于自我提升的花費超過1000元,職業(yè)主播每月用于自我提升的花費超過1000元的占52.8%,8.5%職業(yè)主播每月提升自己的花費甚至高于5000元。
這幾個小姑娘一邊是高強度的工作,一邊是不斷地學習。除了直播和演出,其它時間基本上就是在為直播和演出做準備。
從星光大道回來,更多的人認識了他們,有媒體來采訪,也有當?shù)卣郊依锶ニ酮劆睢l(fā)獎金,更多的演出邀約發(fā)來。就在春節(jié)前,他們還參加了2019湛江、海口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錄制。
舞臺越來越大,但他們從沒有想過未來成為什么樣的大明星,覺得今天從直播平臺上獲得的一切已經(jīng)超出他們的預(yù)期。知足、樂觀、積極是他們身上自帶的特質(zhì)。
“希望更多家鄉(xiāng)的朋友能看到我們,我們能起到一個類似榜樣的作用,讓大家知道還有我們這樣一群年輕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打拼,向身邊的人傳遞正能量。”他們有追求,但沒有奢求,更珍惜今天得到的一切,“接下來沒有更多的打算,就是扎扎實實,一步一步做自己,做好直播。”
【結(jié)束語】
2019年1月7日,陌陌舉辦了“MOMO直播17驚喜夜”,喧囂學園的女孩們再次感 受到了“驚喜”:那一晚,他們與張韶涵、毛不易、陶喆、楊坤、袁婭維、郁可唯、劉維、王菊、華少、沈凌、周深等眾多明星同臺演出,臺下的粉絲團里也有人舉著他們的名牌大聲尖叫。
高手在民間,這句話一點也不假。當看完“MOMO直播17驚喜夜”之后,懂懂不由得感嘆這些小屏幕上的明星真是多才多藝,并不輸于大舞臺上的明星,他們只是缺少機遇,缺少通道。
陌陌作為主要的直播平臺,這兩年一直在幫助有才能的主播“出圈”,比如通過與音樂、影視、綜藝節(jié)目的合作,推薦當紅主播。2017年5月,陌陌直播與時尚芭莎達成合作,洪小喬red、張依依、沈瑋琦三位陌陌主播走進戛納電影節(jié),洪小喬red成為首位受邀走紅毯的網(wǎng)絡(luò)主播。
2018年,陌陌主播頻頻亮相各類熱門綜藝,除了小伍上了《下一站傳奇》,喧囂學園女團上了《星光大道》,還有張依依在《創(chuàng)造101》《幻樂之城》等熱門節(jié)目中奉獻了精彩的表現(xiàn),并受邀參加知名時尚盛典。
喧囂學園這幾個小姑娘的故事只是眾多主播的一個縮影。手機屏幕或許并不大,但每一個直播間可以同時容納下幾千、幾萬個粉絲,這個舞臺或許比線下的舞臺更有魔力:只要你有才藝,肯努力,就有機會在這里完成自己人生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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