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零壹
入冬以來的新劇里，11月17日起優酷獨播《似火流年》是最特別的一部。滿屏多是百花齊放的愛情、古裝、都市題材賽道爭相斗艷，而《似火流年》卻端上了一桌“硬菜”——電影質感、好猛、江湖氣、荷爾蒙等詞匯頻繁出現在網友的議論之中。
《似火流年》故事開啟于80年代社會經濟轉型期，主角是普通市井中五個性格迥異的青年，在一腔熱血的青春時代面臨著時代的巨變，走向不同的道路和未來。他們中，有的崇尚仗義英雄自認“老大”，有的人狠話不多傳說有“無痛癥”，有人則是膽小怕事又行事狡猾，也有人從迷茫到堅定看清了人生……
作為一部年代劇，《似火流年》單就角度而言已經非常少見，我們已經看過國劇對80年代青春校園、經濟發展機遇的不少精彩呈現，但《似火流年》卻是以一種回望的視角去看幾個混不吝青年的熱血、掙扎、犯錯和成長蛻變。而更為特別的是，這部劇用堪稱生猛的劇情、極具沖擊力的動作打斗、高水準的視聽語言真正實現了國劇質感的進階，也挖掘了新的劇集審美路線。
文牧野團隊打造“標桿級”視聽質感
《似火流年》給不少觀眾的第一印象是“質感不一樣”。
的確，這部劇整個制作班底有不少來自頭部院線電影團隊，著名導演文牧野擔任《似火流年》總監制、藝術總監，這是他首次監制劇集，在《我不是藥神》《奇跡·笨小孩》《我和我的祖國》等影片中做過副導演、編劇等職位的韓曉邯、修夢迪則承擔了《似火流年》的導演編劇工作，此外，本劇的剪輯、美術設計等幕后技術崗位也多數來自文牧野的電影團隊。
電影團隊為《似火流年》帶來的最直接的質感升級體現在服化道上。因為故事的年代感突出，因此《似火流年》在人物妝造、場景搭建上做了大量細節化的呈現，讀娛君認為時代感的來源并非是簡單的情懷式“做舊”，其整體理念基本可以概括為“該舊的舊、該新的新”——
比如市井胡同建筑、墻上的衛生標語、老式廁所的水泥窗欞明顯陳舊，與大眾記憶甚至歷史照片都基本一致，而劇中年輕人們的造型穿著，迪廳里的環境則明顯前衛、鮮亮明艷，自行車也是锃亮的，這些有些反直覺的小細節也是真實質感的來源之一。據悉，這些細節都是團隊在翻閱、查證多方資料后，在真實基礎上的高度提煉，從老街小巷到市井生活，再到角色的服裝、道具，每一個元素都力爭再現當時的新潮風貌與鮮活審美。
更顯著拉高觀眾體驗的則是鏡頭語言、動作戲的設計感。
《似火流年》打斗戲的激烈程度是此前絕少在國產劇集中出現的，充滿了狠辣感和疼痛感，視覺沖擊度比起《犯罪都市》《新世界》等韓、美犯罪題材影視作品也不遑多讓。劇中賀爾清這樣的極惡暴徒在實力派演員的演繹下，一句“我要是講信用，還當什么流氓啊”的名言，一路大開殺戒最后大火里自斷手臂的可怖行為，兇殘程度簡直令人膽寒。
而制作團隊對動作戲的打磨也稱得上是“電影級別”。比如第二集在胡同里的“追車戲”，多個鏡頭、機位提供了大量視覺信息，一輛破三輪、幾架單車、一個小面包硬是剪輯出了一段驚心動魄的大片既視感來；同樣在第二集，汪磊獨自一人面對圍攻打斗戲先是一段流暢的長鏡頭，而第二段打斗時汪磊已經遍體鱗傷，鏡頭光線更加陰暗且大雨落下、音樂也變得低沉，視聽語言共同達成了一種情緒上的極致渲染。
在運鏡、構圖方面本劇更是頗為講究，以最新更新的幾集為例，在義字背景墻前大佬聚會的陰沉，忠余楠背靠墻壁與兄弟之間的隔閡，黑白色調呈現強化的悲劇情感，慘劇發生后大雨傾盆仰拍視角帶來的絕望氣氛……鏡頭語言與聲音、劇情、情感氛圍融為一體，共同推高了作品質感的呈現。
生猛群像與時代表達構成的“內在質感”
不少網友用“電影質感”來形容《似火流年》帶來的觀感升級，這個詞匯很直觀，但又是一個不夠具體的形容方式。讀娛君認為，影視作品的“高質感”不僅僅是視覺效果、場景細節、運鏡剪輯等制作環節的單獨發力，一部劇真正有“質感”的作品，應該是觀眾感受到整體的體驗感升級，是高水平視聽語言和情感表達的綜合結果。
《似火流年》故事有關義氣與青春，最難的部分或許不是年代感的搭建或動作戲的升級，而是敘事的“大視角”——創作者究竟應該站在怎樣的一個視角，詮釋這群青年身上怎樣的人物立面？
以《似火流年》而言，徐衛彪等人能為了俠義去對抗強拆團伙，本質上都是有良知、善良之人，徐衛彪為了同伴能夠不止一次冒著危險挺身而出，憑的也只是一股子對英雄好漢的崇拜和向往，但他忽略的卻是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巨大差別——在賀爾清、零錢這些人眼里，哪有什么規矩、道義可言？
無論是劇集還是電影，關于青年的迷茫、熱血、成長以及與時代的碰撞都是永恒的常青話題。這些影視作品中的江湖少年們身上的野蠻、粗糲和生猛直白，本質上是一張白紙被染上的各種顏色，是源自少年們對社會和道義簡化認知后的血氣之勇，這種特質既動人、又是幼稚甚至愚蠢的，但往往人們又會在長大成人后懷念起來。
所以要塑造好這樣的少年群像，重點其實有兩面——一是呈現少年生命力的旺盛、心性的單純美好、以及這種美好的脆弱；二是呈現這種單純如何被外界所摧毀，以及被摧毀后應該如何選擇未來要走的道路。在電影方面，楊德昌《牯嶺街》、賈樟柯《江湖兒女》、鈕承澤《艋舺》、姜文在《陽光燦爛的日子》中，其實都做過某種程度上的隱喻表達。
就像《江湖兒女》中巧巧的那一槍一樣，《似火流年》第11集的巨大變故是一次具有象征意義的人生轉折點，徐衛彪等五人的人生從此不再只有熱血義氣，并從此走向了全然不同道路——死亡、進監獄、出逃進礦場，以及立志要當警察的林志華。
如上文所說，質感其實是高水平視聽語言和情感表達的綜合結果，而從情感表達這一點的來說，《似火流年》其實做得比讀娛君想象中還要好——有少年的純粹、活力和理想主義，有對于命運無常的真實映照，有對人物近乎悲憫的情感關懷，有跨越時代的思想厚度，也有對人生抉擇的堅定價值導向。
這或許首先要歸功于演員的表現，不僅是韓東君、張宥浩等已有所成就的年輕一代和劉佩琦、杜志國等老一輩實力派，更在于賈弘逍、甘昀宸、張耀宇等少年群像的演繹上，飾演汪磊的賈弘逍和飾演張鵬的甘昀宸表演堪稱了無痕跡，將不同人物的特點和前后變化體現得極為真摯動人，在劇中多處有所體現；同時，主創團隊對鏡頭、音樂、剪輯的使用也強化了情感上的表達力度，影像的色調和音樂的風格在轉折前后有著明顯變化。
而更重要的則是主創對價值角度的把控。“是什么讓相同起點的我們最終有了不同的落點？”林志華在劇中開頭發問，從價值導向上來說，《似火流年》通過片頭的紀實采訪式片段來“站在現在回望過去”，帶有著厘清正義、善惡的功能，也賦予了整部劇更多的情感關照——回望人生中的重大抉擇，看到仗義和大義之間的區別。
結語
近年來國劇精品頻現，呈現創作生產繁榮之勢，這是制作水平、創作理念創新升級后的動態結果。深耕創作，從細節到主題專注打磨，拒絕套路，讓觀眾脫離審美疲勞，重視情感共鳴，與受眾共情實現出圈，這三大維度的不斷創新和精進，或許是精品化國劇的共同特點。
《長月燼明》重燃古裝玄幻熱度、“漫改劇標桿”《異人之下》掀起追劇熱潮、現實題材精品劇《追光的日子》《做自己的光》《當我飛奔向你》《一路朝陽》等口碑攀高，《為有暗香來》《治愈系戀人》呈現差異化創新劇作理念……2023年以來，優酷已經多次證明自身持續輸出多元創新題材精品劇的能力。而作為優酷在年底推出的獨播大劇，高質感、新類型的《似火流年》進一步呈現了優酷劇集精品策略催生的強大生命力，國劇創新仍有巨大的創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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