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李佳琦全年 GMV為 50 億,2020 年翻了四倍至 200 億元左右,而2021年,僅在雙十一的預售中,李佳琦直播間單日 GMV 就達到了 106 億。
被封殺的薇婭多年來與李佳琦不相上下,2020年其帶貨銷售額超過200億,去年雙十一預售單日也創造了85億的戰績。
再如被調侃為行業冥燈的羅永浩,直播第一年,交個朋友的直播間就賣出1800萬件商品,銷售額達到30億元,更是還清了創立錘子科技欠下的6億巨額債務。
當然,除了李佳琦、薇婭及羅永浩等聲量較大的帶貨主播,個人主播年銷售額數十億的也不在少數,從那些偷稅漏稅被罰的金額也同樣可以看出不僅銷售額兇猛,營收也非常可觀。
比如昨日這則新聞,主播安若溪相信很多人沒聽過,但其因偷稅被罰6萬,據稅稽二罰﹝2022﹞16號顯示,該主播在快手平臺上直播帶貨,幫助商家銷售產品,公司以商品銷售價格1%-40%不等的費用作為傭金收入,平均收取傭金約20%。
直播帶貨可真不是一般的賺錢啊!果真是這樣嗎?
昨日,成立11年,直播GMV占平臺總GMV的比重一度達到90%的蘑菇街,卻給出了相反的答案。
根據其最新發布的2022財年下半年(2021年10月1日-2022年3月31日)及2022財年(2021年4月1日-2022年3月31日)未經審計的財報,蘑菇街2022財年下半年總營收為1.68億元,同比下滑29.2%;GMV為52.25億元,同比下降31.4%。
2022財年,蘑菇街的總收入為3.375億元,同比下降30%。
一家成立11年,逐漸轉型為直播帶貨為主的電商平臺,無論是營收,還是GMV,或者營收、GMV增速都不及直播帶貨行業的個人頭部主播,我們還能說直播帶貨真的不是一般的賺錢嗎?
不過話說回來,雖說李佳琦們是個人主播,但如今都是公司化運作。但李佳琦、羅永浩們與蘑菇街,在直播帶貨這同一件事上,走出了不同的結果,也足以說明,時代變了,而蘑菇街是不是摸索錯了路子?
直播帶貨、種草、興趣電商大時代
昔日網紅,今日迷失
說起蘑菇街,在電商的上半場戰事里,絕對是網紅般的存在。獨特的消費分享社區形態,也是電商上半場,平臺型電商之外,電商行業重要的補充。
在蘑菇街的成長歷程中,我們也不難發現,從最初的消費分享社區,到電商導購,再到垂直于女性、時尚的電商閉環生態,一直以來都占據著電商創新的一角。
甚至到2016年蘑菇街與美麗說合并,布局直播購物,美麗說都是電商行業重要的注意力分支。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可以看出,無論是當下主流的直播帶貨,還是種草社區、網紅電商都被蘑菇街超前的融合在了一個平臺。
然而時過境遷,在直播、種草、興趣電商當道的大時代,本應該是蘑菇街大展拳腳的時候,蘑菇街似乎迷失了。
根據蘑菇街最新財報,除了營收與GMV的大幅下滑,2022財年下半年,蘑菇街的傭金收入、營銷服務收入及融資解決方案收入分別為1.1億元、490萬元、1040萬元,同比減少33.1%、83.4%、59%。
利潤方面,2022財年下半年,歸屬于蘑菇街股東的凈虧損為2.28億元,上年同期為1.45億元。經調整后凈虧損為1270萬元,2021財年同期為2530萬元;
2022財年,歸屬于蘑菇街股東的凈虧損為6.398億元;調整后的凈虧損為8260萬元,同比均有所擴大。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蘑菇街高度依賴直播電商,直播GMV在蘑菇街平臺總GMV中的占比已達92.7%。2021財年全年,蘑菇街的直播GMV占平臺總GMV的比重為78.5%。
在營收方面,傭金收入是其占比最高的業務。根據財務數據,傭金收入、營銷服務收入、融資解決方案收入、技術服務收入及其他收入分別為2.267億元、1790萬元、3190萬元、4610萬元和1490萬元。
在資本市場,蘑菇街巔峰時期, 曾達到30 億美元估值,而如今僅為2230萬美元。
先行者不及后入者
被拆解的蘑菇街,到處是敵人
在上文中,我們也提到了蘑菇街的創新能力有的,并且都能趕在行業前面。
然而縱觀目前的電商創新模式,從直播帶貨,興趣電商、社交電商、社區種草,蘑菇街似乎被拆解了一遍,然后在各個細分領域,這些拆解蘑菇街的玩家,都成為蘑菇街的敵人。
說起導購電商,有返利網、什么值得買等等,直播帶貨,除了天貓、京東等巨頭,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臺也成為新主場,而社區種草,有活躍用戶超2億的小紅書。
那么蘑菇街的問題出在大而全,還是戰略搖擺呢?事實上兩者皆有,蘑菇街想做的太多,但每一個創新業務出來,都沒有深入的精耕。
比如其早在2016年就探索直播與電商的結合,可以說占據了先機。但是,從2016年-2019年,對于蘑菇街來說依然是邊緣業務,直到2019年電商直播大火之后才開始發力,宣布All in直播,并推出直播雙百計劃,招募紅人主播、機構。
再如內容社區的建設,按照小紅書崛起的路徑,內容才是重點,而蘑菇街則將電商作為了重點,但在流量沒有沉淀,沒有規模化的時候,做電商是一項燒錢的生意。
而小紅書如今困于商業化,也正是對于內容社區來說,電商這條路走起來并不順暢,在具備流量和用戶的基礎后,探索其他的盈利路徑才是關鍵。
對于直播電商,其核心邏輯在于低價,而低價建立在流量之上,有了流量就能形成議價能力,有了議價能力,反哺流量,形成閉環。
然而,在直播這條路上,蘑菇街卻將自己局限在了自己的平臺,雖然可以續命,但難以打開更大的空間。
種種因素,蘑菇街的下坡路也就開始了。2020年,受疫情影響,蘑菇街被傳出裁員,據當時媒體報道,此次裁員比例高達14%,人數高達140人。彼時,蘑菇街員工為1000人左右。
去年底,有脈脈用戶爆料稱,蘑菇街計劃裁員,且技術部門裁員比例高達80%,整體大概裁員30%,且裁員后的技術部門只留下三十余人,運維部門僅剩三人,產品崗則留 2 人。
Wind數據顯示,2019—2021財年,蘑菇街的總員工數量分別為927人、909人、605人,呈現明顯下滑態勢。
總結來看,蘑菇街業務形式多樣,但營收卻高度依賴電商直播,且電商直播的成績又在高位下滑,疊加巨額虧損,蘑菇街這個昔日的明星企業,還挺得住嗎?
柴狗夫斯基?️
作者|小柴叁號
編輯|譚松